盜鈴人是知曉鈴鐺的用途,有目的盜取,還是純粹看中鈴鐺,無意中盜取?白行簡無法說服自己是後者,這府中充滿著怪異。不過,好在持盈平安回來。他決心以後看牢她。
“啊對了!”持盈突然記起方才的異樣感,“給我綁眼睛的時候,張嬤嬤好像很吃力,就跟……就跟夠不著我似的,但是張嬤嬤明明跟夫子差不多高啊!”
聽完她的補充,白行簡一顆心極速下墜,面上陰雲聚合。持盈身高大約六尺,白行簡身高有八尺,昨夜持盈撞見在窗外窺探的那隻鬼,則在五尺左右。捉迷藏時,替持盈綁眼睛的顯然不是那位張嬤嬤。
想到方才發生的事,白行簡臉色沉得可怕:“給你綁眼睛的人,有沒有、摸過你的眼睛?”
持盈很肯定地點頭:“嗯,在我閉上眼睛後,她一面摸著我的眼睛一面給我綁上一段綢布,大概是怕我偷偷睜開吧。”
旁觀的馮聊完全不明白這麼尋常的捉迷藏,白行簡瞬間臉色變幻是何緣故:“小孩子捉迷藏,老白你沒見過麼?”
白行簡不理她,只將一臉不明所以的持盈拉過來背對他,抬起漸漸發涼的手,從後面觸控上持盈的眼睛。持盈閉上眼,他的手指輕柔撫過她的眼眶,低沉的嗓音在她耳後響起:“是這樣麼?”
“嗯。”持盈點頭。
白行簡身上寒意蔓延。
馮聊嚷嚷:“你們回屋去摸來摸去好麼,別在我跟前!”
白行簡對周遭一切都已置若罔聞,只有手指下的一點溫熱。
“夫子?”持盈疑惑了,夫子放在她眼睛上的手怎麼越來越冰涼?
作者有話要說: 趕腳看的人不多,我也碼得好累,好想完結,不想寫了啊啊啊啊~~~
☆、51寶寶有危險
白行簡沒有告訴持盈真相; 怕嚇到她,但開始寸步不離地看著她,同時讓馮聊帶著小黃去假山一帶尋找持盈的鈴鐺。雖然多半是尋不到的。
持盈以為是自己弄丟了鈴鐺,所以夫子生了氣; 不許她再出去玩。其實她覺得有夫子在身邊; 有沒有鈴鐺都無關緊要; 夫子會代替影衛保護她; 而且她每天都過得開開心心的,沒覺察到危險。然而她走到哪裡,夫子的目光就跟到哪裡,看來夫子生的氣不小,她不敢再得罪; 乖乖在他的視線範圍內活動。
白行簡問過馮聊; 有沒有把握強行離開郡守府。馮聊這廝不是個願意賣力的人,回答當然是沒把握; 反催促白行簡治好瞎狗的眼睛。白行簡心中冷笑; 他縱然能盡力一試,無論是人還是畜生,並不是一分把握沒有,但既然郡守生了那種殘忍的手段,就怪不得他不肯出力了。
郡守打得好算盤,明著讓太醫丞試手,分明是不信他,暗中卻打了持盈的主意,不知是聽了誰的妖言蠱惑。
竟然想要儲君的雙眼,白行簡被這膽大包天的郡守給氣到,手邊的書受了波及,被他一袖子掃到地上。
坐在地上用草編螞蚱的持盈嚇了一跳,難道夫子是被她扎的螞蚱給醜到了,嫌汙眼?她趕緊將螞蚱藏到身後。
剎那的光景,白行簡似乎看到了什麼,蹲到地上從亂糟糟的書堆中撿起一本,攤開的一頁上正是民間秘法的記載:月望之時,取同齡子目替之,盲疾可醫。
昨夜月光皎潔,月望之時,豈不正是今夜?
“老白,我就說找不到吧,非要人家跟一條瞎狗瞎跑一趟!”抱怨著的馮聊一腳踹開了門,瞧見裡面情形,不知這兩隻又在鬧什麼,白行簡站在書堆裡臉色陰沉,持盈坐在地上幾乎快要淚眼汪汪,“你們在幹嘛?”
小黃半會兒沒在持盈身邊,一人一狗都覺得如隔三秋,這會互相聞到氣味,都振奮了。小黃汪的一聲叫,撒腿奔向持盈,持盈張開雙臂迎接。
一人一狗無比親熱地相會,抱了個滿懷。持盈以臉蹭狗頭,小黃開心壞了,以舌頭回報,舔了持盈滿臉。
是可忍孰不可忍,白行簡直接扔了手裡的書,砸向狗頭。持盈察覺到危險,閃電般出手,“啪”,打偏了飛來的暗器。
出手和還手的兩人都愣了。
持盈想起來,小黃當著夫子的面舔她,夫子肯定認為她跟小黃一樣髒了,然後嫌棄她,今晚不能一起睡了!不過沒關係,她有個主意,對白行簡道:“夫子,今晚我就不跟你一起睡了,我跟小黃睡。”
被嫌棄的夫子:“……”
馮聊抱著手臂站在門邊:“哦……”哦了長長一聲,彷彿發現了不得了的事。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