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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龍泉腿上捱了一刀,他悶哼一聲,單膝跪地,血從褲腳下流出,淌出地面一條血溪。馮聊抽空看了一眼,卻鞭長莫及,自顧尚且不暇。白行簡裹完持盈後,返身面向刺客,血月下,白色中衣泛著銀光,如一座玉山擋住刺客步伐。

玉山巋然不動,沉聲喝問:“何人指使你們行刺朝廷命官?我等若命喪此地,你們便絕無生路!放下屠刀,滾出客棧,尚有一條生路!”

刺客們被這個渾身散著冷光的傢伙喝得愣了一瞬,圍攻白行簡的刺客之一向他走了幾步,一把扯下面巾,露出狠厲的臉與猥瑣的眼。

“朝廷命官?不就是個瘸子嘛,威風什麼?放下屠刀?怎麼,你要渡老子成佛?”

這嗓音白行簡一聽便知是誰,當即冷笑一聲:“老三,你替誰賣命?事後金主拿你們頂下屠戮朝廷命官之罪,株連九族的時候,魂歸地府的時候,你會不會後悔?”

老三明顯一怔:“你怎知老子的稱號?你知道些什麼?宰了你們,誰知道是我們乾的?”

“你們在當地似乎名氣不小,連客棧掌櫃都知得罪不起,連官府都不能奈你們何,朝廷查起來,會查不到你們頭上?”見老三猶豫起來,白行簡接著道,“你們既然已拿了我們的行囊盤纏,何故又多此一舉謀害性命?殺人償命,誰也逃不掉,且問問你們自己,怕不怕死!”

老三果然退縮,一雙賊眼滴溜溜亂轉:“那……把你女人送我,我就饒你一命!”

白行簡微微垂了垂眼睫,臉上不起一絲波動。

其餘刺客也不著急,認定客棧裡的肥羊跑不了,一邊琢磨白行簡的話,一邊好整以暇看笑話。

馮聊得以喘息,軟鞭備戰卻不敢大意,不知道白行簡的拖延與講道理是否管用,此時一聽刺客老三的要求,她一手撩發:“我就是他的女人,把我送你沒問題,咱們什麼時候走?”

老三賊眉鼠眼將她肆意打量,私自品評:“身材不錯,可惜太彪悍,女人是要用來疼愛的,不是用來打打殺殺的,所以,老子對你沒興趣,老子要的是床上那個!”

馮聊轉看向白行簡,等他下令。但白行簡一副置身事外的漠然,不見丁點反應。

老三得寸進尺,認定他是個色厲內荏的瘸子,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算什麼男人。作惡多端的勇氣重新迴歸,老三的猥瑣視線直接忽略掉白行簡,繞道後方,盯上大粽子棉被裡的小粽肉。這時方才發現,小粽肉的臉蛋嫩如雞蛋白,五官極其精緻,搭配呼應得撓人心肺,因被裹成粽子而熱得粉腮染上一抹桃紅,更是撩人心尖。

老三把持不住了,直撲小粽肉。

張手將要觸及粽子皮,陡感手腕一抹涼意,如秋露劃過落葉,帶著凜冬將至的訊息。“當”的一聲,刀落地。老三低頭看自己的右手,手指彎曲,將握而無力。這時,腕間一縷紅線闖入視野,紅絲從一縷擴散至一道、一條、一片……

鮮血瀰漫,手筋自斷裂口蜷縮,入目可怖。

“啊——”老三淒厲叫喚。

持盈覺得又熱又吵,一腳踹飛被子,被子將老三橫掃地上。

白行簡匕首未收,刀尖兀自滴血,挑斷手筋的觸感自匕首傳至手心,再到大腦,他覺得一陣噁心,有些目眩。變故陡生,刺客一擁而上,全取白行簡。馮聊一鞭甩至,僅阻攔一晌。

白行簡半撐在床沿,暈眩的餘光裡刀影紛紛,他揚手甩脫匕首,直取當先刺客,刺客閃避,匕首僅劃破臉皮。只這轉瞬的光陰,白行簡撈過兩手合掌枕在臉下的持盈,納入懷抱,擁著她自床上一滾,避開一記砍下的闊刀。

龍泉從後方攻敵,拖住兩三人,馮聊自旁側援助,拖住五六人,仍有□□人對白行簡窮追不捨。

滾落床榻,雙足落地,白行簡膝蓋無力,腿上一軟,抱著持盈以手撐地。刺客緊追,揮刀斬向他撐地的手。白行簡撈起地上翻面的凳子,砸偏刀刃。接連不斷攻來的刺客替補來襲,誓要將他砍成兩截。

白行簡吃力地抱起持盈,一手碰到側翻的桌角,借力站起。大刀劈來,白行簡借離心力,推出木桌,撞飛刺客,自己則被力道推向牆角。淪落至牆角,一面絕了四面對敵,一面也斷了生路。但至少,他能夠倚牆角而站。

他的汗水滴到持盈額頭,持盈則躺在他懷裡,面朝裡側,睡得人事不省。

她的糰子睡袍裹到了他抱她的那隻手上,觸感絲滑冰涼,如涼夜清風,露出來的一隻小腿搭在他腰間,他將其握住,入手也是冰涼。輕輕摩挲了一下腳踝,像溪流裡最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