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兒說的有道理。”慕容之贊同點頭,“眼下只能殺了林鳳蘭將她們母女二人都丟到城北去。”
“不,不能丟到城北。”元婉蓁望著床邊的香爐,輕聲道:“你別忘了墨引唯是在城北遇襲的,絕不能將這三人的死放在一塊,以免太子牽扯到你身上。”
盈蘇抿了抿唇,道:“那該如何是好呢?!”
元婉蓁輕蹙了娥眉,思量片刻後道:“不如···讓她們失蹤如何?!”
慕容之轉了轉眸子,“失蹤?”
元婉蓁又思索一番,看著他道:“季妙霖不僅是太子妃,更是林威將軍的外孫女,皇上顧及林威將軍的顏面,定會十分重視,如此一來,皇上就會對太子施壓,也算是分散了太子的精力,所以,你要將她們埋的遠一些,不管太子如今要做什麼,也得多耗耗他的精力才是。”
慕容之靜靜瞧她一眼,她的心思極為縝密,真是世間最聰慧的女子,難怪當初金雀要為她開屏,他低下頭微微而笑,又似未笑,幸好她只是個女子。
收斂心思,慕容之拿起滴血的包袱出了房間,這會只剩下她與盈蘇兩人,元婉蓁微微一笑,握住盈蘇的手:“先前說的那些話,你不要記在心上,也不要問我為什麼,日後你儘量不要到我這來,以免被太子的人發現。”
“我明白。”盈蘇亦含了笑,又伸手撫了撫她身上的衣裳,問道:“可穿著舒服?”
元婉蓁一愣,看著她道:“你做的?”
“我是怕你被這夏日給熱昏了去。”盈蘇拍一拍她的手,笑道。
元婉蓁心中頓時溫熱又酸楚,她心裡一直都惦念著自己的。
“穿著涼爽,我實在是喜歡。”元婉蓁眼眶微微溼潤:“謝謝你。”
盈蘇握住她的手,道:“何必與我謝來謝去,倒顯得咱們生分了。”
“那回去再做幾件送來。”元婉蓁抿嘴一笑:“我可不會與你客氣。”
盈蘇“撲哧”一笑,隨即起身道:“我必須走了,你呀,一定得好生養著,可別再胡來。”
“知道了。”她笑一笑,衝盈蘇揮了揮手:“路上小心些。”
臨走前,盈蘇身子微微一怔,眼中升起了複雜的神色,緩緩道:“忘了與你說,我懷孕了,一月有餘。”
元婉蓁猛地抬頭看她,眼前恍惚一黑,隨即默默垂下眸子,微笑道:“恭喜妹妹。”
“我不願隱瞞於你,不想因為孩子讓咱們之間再有嫌隙。”盈蘇心裡是痛是容忍是大度,回身她看著元婉蓁,溫柔的笑道:“你與他的事我有聽了些,不管真假,我覺得不妨試試,他是不是在騙你。”
元婉蓁怔怔地望著她,一顆心也緩緩提起來:“是騙了我又如何呢?”
“那就好事。”盈蘇的臉上浮現一抹悲涼,聲色卻依舊柔和:“若他已不願再欺騙,那隻能證明他心裡沒了你,若他是在欺騙你,證明他心裡是緊張你的。”
“他不僅要殺了我,連的事他都告訴了太子與季妙霖,這還有真假可辯嗎?!”元婉蓁心口象壓著一塊石頭,隱隱作痛:“只是我傻乎乎的做那隻飛蛾,結果燒的自己遍體鱗傷。”
盈蘇聲音低而溫柔,卻是清清楚楚:“蓁兒,你一向聰慧,若不是被逼到絕境,想是不會鑽這牛角尖兒。”
元婉蓁皺了皺眉,閉上眼睛,雙目火熱酸澀,再睜開雙眼時,早已沒了盈蘇的身影,可她的話卻已經象釘子一樣釘在了她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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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絕非朝夕
待傷勢痊癒,已是九月下旬,院子裡換上了她喜愛的金桂,此時正是開得最迷人的時候,那股子香氣,也著實令人魂牽夢縈。
午後的暖陽灑在身上,暖暖的,讓人有些慵懶,元婉蓁躺在長椅上聽著秋風將樹枝沙沙作響,看著身邊桂花紛紛落下,似乎下起了一場桂花雨,金色的碎花纏綿的飄落下來,在地上鋪成了一層金沙。
盈蘇在果盤裡摘了顆葡萄,纖細的手指一層層剝開皮子,元婉蓁回眸,落在她微凸的小腹上,緩緩地扯開一抹微笑:“你孕吐可好些呢?”
“吃了酸的倒也不怎麼害了。”盈蘇將剝好的葡萄遞給她,凝聲道:“季妙霖的屍首還未找到。”
“昨日聽六弟說,前方戰事逼近,襄陽郡失守了。”元婉蓁說完吃下葡萄,又淡淡一笑:“現下皇上怕是傷神不已,哪還有精力去管她季妙霖在何處。”
盈蘇點點頭,看她一眼道:“林威將軍似乎也未再提,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