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柔兒留在東京,東京繁華,又有高明的大夫,湖州哪裡能比的上!”
“李驥的前車之鑑還在眼前,不能叫他們夫妻分離,就讓柔兒跟著去吧,經歷了這麼多事,她該自己立起來了。我看你對容兒與儀兒都很放心,怎麼偏偏到了柔兒就不行了?”
“容兒、儀兒兩個自小就會拿主意,聰明的不行,柔兒在姐妹中不顯,平時也是訥訥的,我便多為她操幾分心。”
陸觀拍拍王夫人的肩膀,道:“夫人,你我都不年輕了,還能照顧女兒多少年呢,讓她按照自己的意思走吧,就算過得不好,我們再派人接她回來也行。”
他好聲好氣勸了半天,王夫人終於同意了婚事。次日就派人去請了彭安過來,說了許婚的意思,這對於彭安來說是意外之喜,他激動極了,連連保證,舉手盟誓,“陸公與夫人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陸娘子,如有違背此誓言,叫我天打雷劈!”
他一副莽夫的樣子,王夫人連連皺眉,但又想這確實是他的真情實意,別管他怎麼樣,只要能待女兒好就足夠了。
對於二姐的婚事,陸士儀是樂見其成的,但陸士柔好琴棋書畫,彭安日後該怎麼與她交流啊,宋淮笑道:“這你可不必擔心了,彭將軍又不是真的大字不識的人,昔年岳父曾勸他讀書,贈過他一本《春秋》《史記》等書,他對軍事兵法上頗有造詣,上書皇上,提過不少良策,至於琴棋書畫,他不懂,但可以拜二姐為師學嘛。”
陸士儀眼睛一亮,“你說的也是,他會騎馬射箭,也可以教二姐,湖州風光旖旎,其實也是個不差的地方,二姐應該會喜歡的。”
她看著宋淮,突然嘆息,故意說:“我小時候,總覺得你們讀書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都是隻懂讀書的書呆子。”至少王固這樣的,學問確實好,但身子柔弱單薄,連青桃的力氣都比不過,陸士儀與王幼玉曾經狠狠地嘲笑過他。
宋淮聽了她的話,一言不發就將她抱起來顛了顛,陸士儀驚叫連連,“你做什麼?”
宋淮將她放下來,笑道:“證明我是有力氣的,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射與御也是十分重要的,只是科舉不考這些,因此才被很多人忽視了。其實能出將入相是大多讀書人都想要的。”
陸士儀自豪道:“我爹就是能出將入相的人啊,我娘說當年在渭州時,他還任過監軍。”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陸士儀去翻箱倒櫃,找出一些名貴的首飾與布料給二姐添妝,至於宋淮,彭安是孤兒,沒有家人,他幫助彭安準備婚事。
陸、彭兩家的婚事一切從簡,陸觀請了李參政做媒人,李參政摸著鬍子大笑,“陸兄,你的三女是由我牽線做媒,現在輪到二女了,我又替你做媒了。”
陸觀笑道:“李兄,我也不讓你白這個媒人,我得了兩罈好酒,等下讓人送到你府上。”
李參政道:“看來這個媒也算做的值了。”
婚禮那日,陸府沒有大宴賓客,只少少地請了一些親近的親朋過來。賓客們都報以真誠的祝福,只出了陸士儀的舅母方夫人除外,方夫人與王夫人向來不睦,聽說陸士柔嫁給了通判,而且通判還是個鰥夫,就想過來看看小姑子的笑話。
幸好王幼玉時時刻刻盯著母親,方夫人說話稍有不對,她就立刻打圓場,私下跟陸士儀抱怨道:“我母親可真的是,讓她不要來,她非要來,真累人。”
“你嫂子怎麼沒過來?”
王幼玉撇撇嘴,“她懷孕了,在家養著呢,我娘現在當她寶貝疙瘩,比對我還好,感情那孫淑真才是她的親閨女呢!我都想趕快嫁出去算了,只是許攸還在孝期,明年才除服,在家待著真沒意思。”
陸士儀笑道:“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嫁人後,要照顧夫君,服侍公婆,還有什麼小叔子小姑子,有的煩呢。”
王幼玉想想,“也是,嫁人確實更累一些。”
兩人偷偷說了一會兒話,新郎官迎親隊伍過來,她們忙去了陸士柔的屋子給她送行。彭安與陸士柔拜別父母,然後離去。王夫人傷心欲絕,陸士儀與王幼玉兩人安慰了好久,她才好些。
三朝回門後,陸士柔夫婦便要啟程去湖州。陸士儀只覺得日子過得飛快,恍恍惚惚之間,二姐嫁人,然後二姐去了湖州。家裡少了一個人,頓時覺得安靜了許多,王夫人身邊還有女兒陪伴,心裡漸漸緩過勁來。
……
齊王換上一身銀色的錦衣,手裡拿著一把扇子搖了搖,問隨侍的小太監,“你看我這身裝扮可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