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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根沒想起要說一言,講一句。即便完畢,二人依舊默默佇立,任思緒飛揚,心旌激動。

過半晌,老道忽而“呵呵”大笑。朝小石頭笑道:“好小子,果然不錯!”說完,方想起自己原意,本想教訓,教訓他,順便給他個挫折什麼的。不虞,一個歡喜,居然說漏嘴,變得誇起他來。當下暗呼懊悔,可這會即便改嘴,卻也不及。

照他看來,小石頭能得自己讚譽,勢必沾沾自喜,不定會欣喜若狂,從此傲然跋扈。那曉得,小石頭性子澹然,況且,他前世記憶裡,就是先由領導誇獎,後遭領導陷害,以致自己身敗名裂,差點命杳黃泉。是而,他眼下雖未對老道的讚譽,有甚抵制情緒,然說要歡喜,卻是未必。

只見他朝老道抱拳叩首,誠聲道:“老神仙,出手不凡,小子佩服由衷。從此後,再不敢視天下無物。”

老道聞言,愕然須臾,定睛細審,看他面容坦然,雙眼澄湛,瞧得出決無虛言,必是字字出於心底。欣慰之餘,老道登時丟棄了原先想予他挫折的念頭,尋思著,能悟大道者,終究與尋常人不同。其澹泊寡欲,固是地仙之境的貧道,也要大嘆不如。

欣然、欽佩、歆慕……老道一時百感交集。拉著小石頭的手臂,不知該說什麼?索性呵呵大笑,捻鬚遠眺。

斯時,日升初輝,春意漫灑蒼穹,一景一物,皆蘊透著濃郁的春色春香。大地薄霧騰嫋,映入眼簾的是群峰競秀,蒼山翠綠;陣陣雲霧繚繞伴隨,迷得無數峰頂一片虛無。煙嵐飄渺,更覺清麗如畫,見此仙景,二人直覺心曠神怡,遐想無限。

放眼看去,遠處霧藹峰頂,一老一少衣袂飄舞,迎風卓立。一個鶴髮童顏,丰姿清雅;一個俊美非凡,英武剛陽;處此奇魅壯麗之色裡,當真如仙人臨空,教人膜拜。

久久無語之後。

老道突然說道:“小友,若貧道予你說,貧道便是元虛,你可相信?”

小石頭愕然側首,呆呆地看著老道。他沒想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而老道卻當他不信,甫想再開口解釋。他已猛地跪在地上,朗聲道:“徒兒小石頭,拜見師傅!”

元虛真人開心無限,伸手攙起,和顏道:“你我師徒在長安見面不識,孰知,居然在此相認,也算有緣。只是,你沖虛師叔疏懶,原該他教導的弟子,卻是介紹給了為師。而為師一生鑽研丹道,精修歧黃,對如何傳授弟子,也著實不擅。這可怎生是好?”說到這裡,元虛真人愁眉苦臉,顯然真是苦惱。

他專煉道心,旁修歧黃;是以性子純善,仁心昭彰,待人從無惡語惡行,即便面對妖魔鬼怪,也不暴力制服,素以德行融和他人。他雖有大神通,偏生是無意裡來,無意裡得;皆是道心修煉中,從歧黃和丹道里穎悟而出。不像他兩個師弟沖虛子和青虛真人那般苦修崑崙絕學,每法每術,均能說得出個所以然。

就如適才那一抓,他自己命名為“無相手”。而出處,竟是他每次煉丹,待丹成爆裂,幾要化入空氛時,便用罡勁包裹手心,然後取丹裝瓶。須知,焚鼎煉丹,如是尋常丹丸,自是無礙。倘是近似仙丹的藥丸,由於大道殘缺,故此,即便是地仙境界的元虛真人,想要煉出仙丹,也非是樁輕易的事。

固是沒有天譴,但仙丹的靈性,也決不會願意自己長久佇留凡間。當火候一到,鼎開之時,仙丹便會自行躍空,朝天激射。此時此刻,倘無絕頂已極的手法印訣,休想羈留得住半顆仙丹。日久天長,元虛真人就憑著日積月累的抓丹手勢,熟能生巧地衍生出了一式冠絕崑崙的仙家手勢“無相手”。

但這些因由,小石頭均是不曉。他道師傅嫌自己愚笨,不想教導。當下很是懊惱,喪氣道:“師傅,弟子曉得自己愚頓,若跟著習武,日後定會讓師傅生怒。師傅倒不如傳授些歧黃術給我,讓我行醫天下便是!”心下卻想,自己前世所會的西醫,不知在當今世道,可否有用武之地。

這時,腦海裡頓時浮起曹操與華佗的故事,忖道,當年若非華佗執意要開顱取涎,曹操焉會殺他?看來,在古代這種愚昧的社會里,自己的西醫,還是少拿出來使用為好。最佳之策,就是隻有天知地知和我知,不然,難保不會另興事端。

元虛老道生平最得意的便是自己的丹道和歧黃,聞說小石頭想學歧黃術,不禁樂呵呵道:“好、好、好啊!”連說三個“好”字,委實喜不自禁。倒非是小石頭解決他一大難事,而是為能遇上一個與自己興趣相投的徒弟,開心無限。

接著捻鬚,含笑,和顏說道:“為師鑽研藥學一生,雖不敢說學究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