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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來探病的。卻不想那二位,一個說要去宮裡赴瓊林宴,一個乾脆也學著她稱起了病,只派了個花媽媽過來探病,把老太太氣得也沒見人就把人打發了。第三天,她原還想著若是今兒再看不到人,她要怎麼把探花郎夫婦這不孝名聲傳出去,不想袁氏族裡幾個德高望重的老頭老太太們先登了門。

幾人一遞一聲兒地奉承著老太太,直說袁長卿這個探花,有一半該歸功於老太太的教養,又誇她待袁長卿如己出,還說她深明大義,知道家裡人多事亂會影響到袁長卿的科舉,竟不顧別人的閒言碎語,同意叫他們倆口子搬出去清靜讀書,這才有了袁長卿如此好的成績……如此這般,不要錢的好話說了一籮筐。最後,幾人才吭吭哧哧說了今日的來意。

卻原來,如之前所有的朝代一樣,大周建國初期,是武貴文賤,隨著世間承平日久,朝廷上漸漸又變成了文貴武賤。加上漠洛河一役,叫袁家軍精銳盡喪,如今袁家各房雖說都有子侄在朝為官,卻是除了四老爺算得是個高官外,其他或在基層,或在地方,且還都是任著武職,家裡子侄中少有從文的。因此,當得知袁長卿高中後,平常總當他是個隱形人的族人們才彷彿突然看到了他的存在一般,開始拐著彎地勸說老太太趕緊把他接回來。

“……如今他已經考完了,自是再沒那個必要住在外頭。再說,他們小倆口年紀輕輕的,又懂得什麼生活,不過是被下人們糊弄著罷了,總要老太君幫著坐鎮才行。”

老太太跟這些人打了一輩子的交道,豈能不知道這些人心裡的小算盤。說起來,人都有趨利之心,之前袁長卿在家族裡跟個隱形人一般,除了因他自己的沉悶個性使然外,其實也因為這些親戚們看著他不過是個孤兒,遠沒有四老爺有利用價值而已。如今他這一登科,才叫族人發現,原來袁長卿身上還有他們所不知道的利用價值,所以才跑來暗示著老太太和袁長卿和解。

至於說老太太和四老爺所擔心的,袁長卿翅膀長硬後會不會把爵位奪回去,族人才不關心呢,反正這爵位又落不到他們的頭上。

而就老太太來說,其實她也巴不得把袁長卿倆口子給弄回來的——放在眼前總比不知道他們在外面做什麼強。於是老太太長嘆一聲,道:“我們做長輩的,有哪個不盼著兒孫都在身邊?偏那孩子是個悶的,心裡有什麼想法都不愛跟人說,我就只怕他搬出去這些日子,在外面自由慣了,再懶得回來被人管束。你們說接他們回來,我們自然是肯的,就只怕他們不肯呢。”

眾人立時笑道:“這有何難,到時候我們一同勸著他便是。怎麼說他都是袁家的兒郎,還能不聽長輩的話?”

於是,等袁長卿從瓊林宴上領了聖旨回來後,早有族人在家裡等著,問他何時回袁府祭祖。

袁長卿又是何等人?人家是聽鑼聽音,他是還沒開鑼就能推測出鑼音的人,此時豈能不知道族裡眾人打的什麼算盤,便微笑著回了族裡,“明兒一早便回府去。”回頭他就交待了珊娘,“明兒回府後,你就裝個啞巴,若有人跟你說什麼,萬事只往我身上推就好。”

聽他那麼說,珊娘便知道,他心裡是有了對策的。偏她不問,他也不主動說,直把珊娘氣得一陣咬牙。如今她真是有點恨袁長卿這啞巴似的性情,除了想要哄著她做些什麼“不合時宜”的事時,他才會變得那麼嘴甜,且什麼能說不能說的話都敢往外說之外,平常盡裝著個高冷範兒!於是她乾脆也賭氣不問了。

等次日一早,二人回到袁府時,袁府裡一改那日珊娘派人來報信時的冷冷清清,竟是門前張燈,庭內結綵,族長早領著族裡一眾老少爺們在門前迎候著他們了。

如今四老爺身上還擔著個“偷盜侄兒媳婦嫁妝”的嫌疑呢,哪裡肯見他們兩口子,便只說部裡公務繁忙而避了出去。要說當初袁氏一族的族長之位,原是老令公擔著的,後來雖說四老爺走了宮裡的後門得了他父親的爵位,這族長之位卻不是外人能夠左右的,所以叫他的一個堂叔得了去。而雖說族長之位不在四老爺手上了,那袁氏祠堂卻仍在袁府裡的,今兒袁府裡張燈結綵,可以說,不過是族人借用著袁府的地方而已,甚至於,四老爺在不在,族裡都沒個真關心的人。

袁長卿扶著珊娘下了馬車,二人立時便被族人給圍了。將二人送到正廳上時,老太太正端坐在上首等著受禮呢。見他們進來,兩個丫鬟上前,在老太太的面前擺了拜墊。珊娘從眼角看看袁長卿,見他唇角微微翹出一個譏誚的弧度,便也翹了翹唇角。袁長卿那裡毫不猶豫地向著老太太作了一揖,她則跟著行了個屈膝禮——竟不是老太太那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