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寧願剃頭髮做姑子去,也不受那個氣的!偏如今連他也被他們教得……”
大公主趕緊過去安撫地拍著陸氏的背,又扭頭對徐氏道:“平常就說你的性子太和軟了,什麼事情都想著忍忍忍,退退退,才叫你家那位左一個右一個的往屋子裡拉。”
徐氏的臉色變了變,抿著唇沒吱聲。
珊娘卻是想到了之前的五太太,便站出來替徐氏解圍,對大公主笑道:“你怎麼知道這不是徐姐姐故意的呢?我就認識這麼一個人,她丈夫屋裡的那些人全都是她自己主動塞過去的。我看啊,她恨不得她那丈夫再不要來煩她才好。”
徐氏不禁一陣驚奇,問著珊娘,“她就不怕失了她丈夫的心?“大公主一聲冷笑,“便是不這樣,難道你丈夫的心就在你的身上了?!”
徐氏頓時又被大公主說得一陣啞然。
珊娘道,“其實若換作是我,我也會像那人那樣的。你既無心我便休。大不了你過你的,我過我的,我們各不相擾。人都說,女人就該相夫教子,可我這人天生氣量小,我付出多少,就要得到多少。我照顧你,是我的心甘情願,卻不是你的理所當然。沒道理我這裡白白付出著,你那裡白白享受著,回頭還要嫌我話多事多!”
前世時,她就是明白得太晚了,好在如今一切都是一個新的開始。
於袁長卿之間,如今她對他倆的現狀很是滿意,但如果哪一天袁長卿變了,她也不懼。她想她許會難過一陣子,但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放手,再不會前世那樣傻,手裡握著的不過是一些幻象,卻還自己騙自己,以為自己真的在擁有……
“照顧別人之前,我們得先得學會怎麼照顧自己。若是連自己都不肯去好好愛護自己,你又能指望誰能真心來愛護你?!”
“說得好!”大公主用力一拍巴掌,“以前我心裡懵懵懂懂就有這樣的想法,卻一直找不到合適的詞兒來說,今兒倒叫你把我的心思一口都說了出來。十三兒,”她過去親熱地挽住珊孃的手,“聽說你在學裡是年年的魁首?怪道這麼能說。”又斜睨著她道:“也怪道袁長卿那個奸滑似鬼的能被你迷住。”
正說著,方英也到了。她一抬頭,見眾人都站在車馬院裡聊著天,笑道:“喲,這可不敢當,叫你們頂著個大毒日頭在這裡迎我。”
珊娘這才想起主人的職責,趕緊笑著將眾人引往上院。
誰知她們才剛進垂花門,小毛頭就跑來報,說是又有客人來到。英姑笑道:“你去吧,我替你招待客人。”
眾人裡,只有英姑是來過珊孃家的,且她和袁長卿又是表姐表弟,原是一家子親戚。珊娘便答應著出去迎客了。
等她帶著新來的人進得正院時,就只見沈氏和徐氏都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欣賞著欄杆外那些高矮錯落放置著的花。大公主和英娘則坐在紫藤架子下面的石桌旁。大公主霸佔了袁長卿常坐的那張藤搖椅,英姑則懶洋洋地坐在石桌旁的一張藤製鼓凳上,一邊跟大公主說著太子護送病情好轉的太后去避暑山莊修養的事,一邊有一下沒一下撥弄著碟子裡的瓜子等零食。
見她進來,大公主也不站起來,搖著那張搖椅笑道:“你這小院兒,看著也不大,偏眼睛看到哪裡,就覺得舒服到哪裡。可再細瞅瞅,你這裡也沒做什麼特別的景緻,連疊假山石都沒有。這也是你父親的手筆?”
如今五老爺會弄園子的名聲也算是闖出去了。珊娘搖頭笑道:“我可不敢叫他弄。他要弄,又得說什麼無水不成景,非得把我這好好的地面挖得坑坑窪窪不可了。我才不幹呢。”又道,“我這裡就是居家過日子而已,我也不要求別的,抬眼就能看到我喜歡的花,伸手就能拿到我愛吃的東西,於我就足夠了。”
“哎呦,聽著就是個會享受的。”徐氏正好打珊娘身邊過,便伸手擰了一下她的臉頰,又探手過去抓了把瓜子,重新回到廊下的美人靠上,斜簽著身子靠著那美人靠道:“我最愛的倒是這玩意兒,一下子叫人有種到了江南的感覺。”
這穿山遊廊下的美人靠,則是袁長卿改造小樓的欄杆時,順手給添置的。其實以五老爺的話來說,他嫌有些不倫不類,可珊娘兩口子樂意。
新來的幾個中,也有喜歡花草的,看到珊娘養的花草長得都極好,便問著她:“好幾個都是傳說中很是難養的,你怎麼能養得這麼好?”
珊娘倒也不搶功勞,忙笑道:“那幾盆都是袁大養的,我也就只能養養旁邊那幾盆粗的。要說起來,這些花可折騰死人了,曬了不行,不曬也不行,幹了不行,澇了也不行。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