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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雒妃嗤笑一聲,焦尾鳳琴很快擺到明燭的面前,明燭當即斂袍坐下,松泛松泛指頭,叮叮咚咚地彈了起來。

雒妃坐了會,暈暈欲睡,這幾天在普陀寺。她壓根就沒休息好,故而目下聽著琴聲,就生了睏意。

首陽將她扶到羅漢榻上,用拿了薄錦被與她搭在身上,衝明燭揮手,整個廳裡的人就都退下了。

以致於,雒妃根本就不曉得皇帝息潮生回了宮後,第一件事,就以皇后衝撞佛祖,愧疚之下,自盡了斷的由頭髮了聖旨出去,他也不管旁人是否相信,只管先行將後位挪空了出來。

而司馬家也緊接著自行請旨降罪,烏壓壓的一大家子跪在宮門口,頂著七月的烈日,半點都不說起來。

皇帝第二道聖旨,就是感念司馬家三朝帝師的勞苦功高,免了司馬家的罪責。

司馬太君這才鬆了口氣,接連磕頭叩謝隆恩。

旁人即便想探究這裡面的蹊蹺,可司馬家都那樣表態了,即便曉得皇后的暴斃古怪,也不好在論其他。

其中尤為上官家上下都繃緊了,司馬家少了位皇后,就那樣雲淡風輕的算了。若要人說這裡面沒點門道,誰肯相信。

且上官家的當家人,上官寂。。。。。。大殷大將軍,更是心明如鏡,曉得這多半是聖人對世家動手了,可他沒想到,這聖人第一個動刀子的,竟是最難啃的司馬家,而且還將司馬家順利收入麾下。

“父親,如今臣強主弱,我上官家掌朱雀營,要想動,便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想必聖人不會輕舉妄動。”上官寂的大兒子上官宵粗聲粗氣的道。

上官寂瞥了他一眼,不帶任何表情,可硬是讓這人高馬大的兒子縮了縮肩。

“父親,司馬與我上官家,一文一武,在朝廷之上多年相互掣肘,如今司馬摒棄自來的中庸之道,日後在朝堂上,我上官家,怕是不如從前了。”

說這話是小兒子上官燁,也是上官寂四子中。他最為滿意的一個。

如今,還有二兒子和三兒子皆在朱雀營中值當,書房裡,也就父子三人。

上官宵卻是不忿了,“聖人憑什麼?我上官家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聖人也不能說翻臉就翻臉。”

上官燁抬頭瞧他,他今年也就十七八歲,雖有功名,可並未出仕,一身書卷氣,走在大街上,誰瞧了都覺得會是個文弱書生,哪裡還能想象他竟是出自一門虎將的上官家。

上官寂懶得再打理蠢透了的大兒子,遂對小兒子道,“你來說說。”

上官燁嘴角含笑,十分斯文,“大哥,京城四大世家,除了顧家是天家外家,旁的剩下三家,皆早便是聖人的心頭大患,外有突厥蠻夷垂涎,且九州藩王並列,在這京城之中,還有世家與三王的威脅,大殷其實早就是風雨飄搖,聖人想要坐穩了,至少這京中是在他手中才是,如此他如何不對世家翻臉?”

聽聞這話,上官宵吶吶無言,這些彎彎道道他並不擅長,他只曉得,上陣殺敵。

上官寂滿意地捻著鬍子點點頭,他轉身看著書房裡掛著的那副大殷輿圖,沉默了會,才意味不明的道,“最近都收斂些,以靜制動就是。”

兩兒子接疊聲應下稱是。

皇帝息潮生不曉得上官家已經警覺,不過即便知道他多半也是不在意的。

蓋因皇后死因不光彩,司馬家連白幡都沒掛,至於宮中,除了少了位皇后,並無旁的區別。

且在這期間,朝堂大臣就沒人敢提中宮無主,需得新納皇后的事來。

息潮生樂的清閒,他與在承恩避暑山莊的太后書信了封,將近日之事悉數告之,並問了歸期。他好做祝賀起千秋的打算。

雒妃也正想起了太后,她都回了京城好些日子,也沒見承德避暑山莊那邊有信兒傳回來,若不是皇帝哥哥這邊需要她幫襯,她約莫一早就跑去山莊了。

她在府中休息了幾日,總算是養起些氣色,也不知到底是心緒開懷才致如此,還是鳴蜩親自挑進府的那十年皮相俊美的少年起了作用。

她日子逍遙,十個姿容不俗的小侍,各有各的俊,或清雅,或疏朗,又或風度翩翩,再不濟也是溫柔體貼的。

那瞧著雒妃的眼神,個個脈脈深情,只巴不得使勁渾身解數,分得雒妃一二寵愛。

明燭一瞬間就心生急迫,這十小侍皆是鳴蜩在外找的身家清白又幹淨的,並不是從樓子裡出來的,但還對公主十分討好,並不與他一樣。

好在雒妃並未忘記他,時不時還是會召他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