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軒轅玦。
而是寧王。
沈風斕的眸子一下子暗了下來。
她沒想到,寧王會在逃生的關鍵時刻,還浪費時間非要帶上她。
“我就知道,你沒有離開。”
寧王帶著人走出小院之時,心中便有預感,沈風斕還在院中。
院外守衛森嚴,她是決計跑不出來的。
只是她到底在哪裡?
他找不到,便只能裝作離開的樣子,在院外的牆角等著。
沒想到才等了沒一會兒,沈風斕果然從院中出來了。
“殿下,放了我吧!你既然不願意把我當人質,又為何非要帶著我離開?”
她不想離開。
她為什麼要離開?
她在嶺南經歷了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和軒轅玦兩個平安回到了京城。
而寧王卻一心想著要帶她走。
她知道寧王對她有真情,可他明知道不可能,為什麼還要勉強?
沈風斕難得求人,更不會求敵人。
而此時此刻,她蹙著眉頭看著寧王,求他放過自己。
寧王心中鈍痛。
她求他,放了她。
原來一直以來,她不僅不願意和他在一起,甚至到了今日求他放過的地步。
這讓他最後的一絲驕傲,都徹底被踩到了地上。
“抱歉。”
寧王終究沒有答應。
“照顧好她,我們從地道離開,先到驛館中去!”
驛館離寧王府並不近,那條秘道也只有蘭公主和寧王府的親信知道。
現在晉王那邊的人馬全都朝著寧王府合攻,一旦他們到了驛館那處,阻力便會小許多。
到時候再趁亂逃出京城,便容易多了。
“是!”
侍衛們扶著沈風斕,寧王當先走在前頭,似乎不敢再看沈風斕一眼。
他只是隱約聽見,沈風斕喃喃了一句什麼。
“其實你真正愛的,只是被晉王奪走的東西,而不是我……”
……
街上一片混亂,不僅有士兵在廝殺,更有盜匪在到處燒殺搶掠。
靠近京城中心的位置,不知是哪家的大院,已經燒起了大火,竄到了半空中。
這些士兵不會打殺到百姓家中,何況城中心住的都是公侯官家,顯然這是盜匪之禍。
詹世城看得著急,心裡暗怕福王府會出事。
他恨不得立刻殺光這些黑衣人,而後迅速趕到福王府去,看看南青青的情形。
就在一片混亂之中,小巷裡頭,一個頭巾裹在面上的瘦小老婦悄悄跑了出來。
瞧她走的方向,是往城中心而去的。
此刻黑衣人已經節節敗退,退到了更加靠近寧王府的位置。
詹世城瞧見那不怕死的老婦人,眉頭一皺,大喝一聲。
“老人家,快回家去!外頭還有盜匪流寇作亂,眼下不可上街!”
那老婦人一聽這話,渾身抖如篩糠,又躲回了巷子裡頭。
詹世城策馬狂奔,朝著寧王府的方向追趕而去。
此處巷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待確認詹世城走後,那老婦人又從巷子裡走了出來,心跳加速。
她沒想到,自己剛趁亂跑出來,就遇到了熟悉的人。
詹世城,那個幫著南青青,讓自己被五個死士輪番欺辱的詹世城。
好在他沒有認出自己來。
老婦揭開了裹著頭臉的面巾,露出了一雙怨毒的眼睛。
正是在秋獵之時,早該死去的汪若霏。
可惜南青青當時沒有下定決定殺她,把她弄到了一處莊子上,後來才命人來取她性命。
這就被她鑽到了空子。
她承諾被派來殺她的人,只要他不取她的性命,她便可以做那人的妻子,乃至是妾室。
那人不過是莊子上的一個屠戶,從來沒見過汪若霏這樣細皮嫩肉的大家小姐,聽她這樣說,自然心動了起來。
“你一個爛貨,如何做我的妻子?就做我的第四房小妾吧!”
那屠戶可是知道她底細的,做妻子自然不行,不過把身子養好了,還是能在床笫上承歡的。
汪若霏為了活下去,自然什麼都答應。
她養好身子之後,與那屠戶交歡了幾次,便設法在他的水裡下了藥。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