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解愁腸。”
他們時常進宮,時常面聖。
唯獨沒有對聖上提起過,賢妃這一號人物。
頂多是為自己開脫一句,賢妃並非平西侯府的血脈,只是個連了宗的女子。
她犯的所有罪,和平西侯府都沒有關係。
賢妃指尖一顫,寒意滲入心間。
“怎麼可能?兄長必然會在聖上面前,替本宮求情的!他定是還沒找到好的時機,所有尚未開口罷了!”
賢妃冷冷地看著他。
“孽子,你休想挑撥本宮與平西侯府。你以為,你乾的那些事,本宮不知道麼?”
寧王慢悠悠地喝茶,神情不驚不躁。
“哦?你知道什麼了?”
賢妃盯住了他的眼,“若霏到現在,仍然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敢說,她的失蹤與你無關麼?”
寧王放下茶盞,回視她的目光,竟露出憐憫之意。
這種突如其來的憐憫,讓賢妃皺起了眉頭。
“你那是什麼眼神?!”
她不自覺提高了聲音,想為自己壯大聲勢,越發顯出了她此刻的無力。
寧王收回目光。
“我只是可憐你。平西侯府拿你當一枚棋子,而你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竟然還想著汪若霏?你可知道,汪若霏在我面前提起你的時候,從未帶著敬意。”
賢妃得意地冷笑,橫了他一眼。
“你懂什麼?看來本宮算計人心的本事,你還是學得不到家。本宮對你心狠,若霏在你面前示好,你才會更加感激她,才會”
“可惜她還是太年輕了,大約在你面前露出了馬腳,讓你狠心害了她。”
那得意的眼神,看起來格外可悲。
寧王道:“你既然知道這個,又怎麼會想不到,平西侯府對你同樣是如此?老侯爺嚴苛,平西侯則故意待你親近。這樣,你才會心甘情願為平西侯府效勞。”
賢妃一愣,腦中浮現起,老侯爺板正嚴肅的面容。
他待自己越是苛刻,那時年少的賢妃,就越是想得到他的認同。
而她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得到府中眾人,真心的尊重。
只有平西侯。
那時他還是年輕的世子,走到她面前的時候,沒有一點架子。
“日後,你喚我兄長便是。”
寧王的話語,在她腦中不斷地回放,讓她不自覺弓起了背。
她渾身顫抖,緊緊握住了拳,將一旁的皮毛覆到自己身上。
這一刻,萬分寒冷。
“不,不可能……”
口中無力的爭辯,絲毫阻擋不住,內心驚濤駭浪的真相。
寧王指節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叩著,一下又一下。
每叩一下,都像叩在賢妃的心上。
“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事實,何必不承認呢。自欺欺人,不像你賢妃做出來的蠢事。”
他並不著急把話說完,只是慢慢地,一點點蠶食她的自尊。
她聰明一世,唯獨在平西侯府這件事上,犯了蠢。
賢妃被逼到谷底,只得奮起一擊。
“平西侯府不救我,你也不救我麼?沒有我,你拿什麼來跟晉王比尊貴?拿你那個偷奸養漢,死了都不能葬入皇陵的親孃嗎?”
“啪!”
掌摑的聲音,在空寂的室中久久迴盪。
一旁的宮女震驚地捂住了口,遲疑了許久,還是不敢上前來阻止。
掌摑這種事,在掖庭宮,是家常便飯。
不同的是,從前都是賢妃一臉趾高氣昂,毫不留情地掌摑寧王。
而今,反了過來。
賢妃半邊臉通紅,鬢髮都被打亂了,散在面頰旁顯得格外猙獰。
寧王一臉寒意,“你有什麼臉提我母妃?你以為,你乾的那些事,我不知道麼?”
賢妃聽得他口中母妃二字,知道他喚的是寧才人。
大火,焦屍,女子死前絕望的笑。
她想到這些,不禁瑟縮了起來,試圖將自己縮在那塊皮毛裡。
“把莫名其妙的男子,塞到女子的閨房,再誣陷她與人通姦,這不是你賢妃的拿手好戲麼?”
寧王一語雙關。
他說的既是寧才人,也是沈風斕。
“母妃與你同居一宮,一向禮讓有加。你可有一點點良心?若是有,你怎麼會連洗刷冤情的機會都不給她,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