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勢的養子也半點動靜都沒有。
這實在不合常理。
皇子與生養他們的嬪妃,本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寧王還想爭儲位,怎麼可能任由賢妃被髮落?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知道了生母寧才人的死因。
賢妃頓了頓,而後蹙起眉頭,預設了。
平西侯拊掌嘆道:“怎麼這麼不小心,這種事都叫他查出來了!你有沒有設法讓他以為,那件事全是你自己的主意,與平西侯府無關?”
說來說去,原來他關心的是這個。
原來自己落難之後,他還想甩脫自己,與寧王單獨建立起聯絡。
賢妃不禁陰測測地笑了起來。
這是她這顆棋子,最後的利用價值了吧?
“兄長只要安排我和他見一面,我會有辦法讓他相信的。他不會牽連到平西侯府去,畢竟他還要靠著你們,來登上大位啊!”
平西侯一聽這話,心裡鬆了一口氣。
好在賢妃還沒醒悟,還願意為平西侯府效勞。
他立刻換上了慈祥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你在這邊日子過得不好吧?放心,我一會兒就給那管事的交代,讓她減輕一些你的活計,讓你不用這麼辛苦。”
再多的也不能了,他平西侯在朝中權勢再大,永巷畢竟是後宮的地盤。
現在的後宮,是蕭貴妃的天下。
賢妃卻瘋魔似地,一把握住他的手。
那股惡臭一下子靠近,平西侯下意識想縮回手,還是忍住了。
他還要靠賢妃,來讓寧王繼續跟平西侯府同心協力,共商大計。
“你……”
“兄長,我只求你一件事!”
賢妃急切道:“我可以刷夜壺,我可以洗褻衣,我就是不想住在這座宮裡!”
她伸出手來,直指宮苑外頭。
隔著一道牆,那邊是一座封閉著的宮殿,安靜森然。
那是賢妃曾經住過的宮殿,也是寧才人死的那個宮殿。
在大火焚燒之後重建,就像一切都捲土重來,就像那個女子,還住在裡面。
她渾濁的目光中,露出驚恐畏懼。
“她會來找我!她就在那裡,她會來索我的命!”
“兄長,我求求你,把我調到遠一點的宮殿去吧!”
……
平西侯回到府中,蹙著眉頭,連聲吩咐下人沐浴更衣。
他身上那一股夜壺的味道,迎風能飄三丈遠。
呸,真是晦氣!
下人急急忙忙備水去,又備了比平時多一倍的薰香和花瓣,足足洗了小半個時辰。
他低頭嗅嗅自己身上,那股夜壺味總算散了。
只要能把寧王繼續抓在手裡,沾一身臭氣,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暗自想著,忽然想起了什麼,便命人把邱雙瑩叫來。
自從汪若霏失蹤之後,邱雙瑩就徹底少了禁錮,在府中像個真正的大小姐一樣。
畢竟平西侯府中,現在就只剩她一個未嫁的小姐了。
物以稀為貴。
唯一的公子汪傑人,這些日子也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躲在房間不肯出來。
這平西侯府,自然任她胡為了。
再怎麼胡為,到了平西侯跟前,還是老實得像只兔子一樣。
平西侯打量著眼前的少女,只見她比從前又胖了一圈,下巴厚得像頂了顆包子。
不禁眉頭又蹙了起來。
“聽說你這些日子,在府裡過得很開心?”
邱雙瑩往後藏了藏,試圖把自己因為過於開心,圓了一圈的腰藏起來。
“沒……沒開心。”
汪若霏失蹤了,賢妃又被廢了,她敢說她開心嗎?
平西侯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這個模樣,怎麼做汪家的小姐?怎麼嫁給皇子王爺?”
邱雙瑩眼前一亮,顧不得藏肉了,朝著平西侯咧嘴一笑。
那張跟隨下巴一起豐滿起來的嘴,這誇張地一咧開,如血盆大口。
“侯爺,你要讓我嫁給哪位王爺啊,是晉王嗎?”
別看她自己長得不怎麼樣,她最喜歡的,就是模樣生得英俊的男子。
放眼京城之中,還有哪個男子比晉王殿下英俊?
人群中遠遠看上一眼,就讓人心花怒放,酥倒在原地……
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