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的態度那麼強硬,如果定國公他們強行要阻撓,只怕朝堂會亂成一團。
如今只是撤了一個小小禮部尚書,若是把事情鬧大了,逼得寧王做出什麼來,那就……
恆王不禁打了一個激靈。
一旦聖上病情藥石無靈,最名正言順繼承皇位的那個皇子,此刻正在千里之外的嶺南!
那寧王……
他不敢再想下去。
定國公以長者的態度,拍了拍他的肩膀。
“恆王殿下,你現在著急也沒有用。若是得空,不如去長生殿多陪陪聖上。聖上現在這個時候,正是需要兒孫的時候……”
恆王如夢初醒,連連點頭。
他是該去照顧聖上,只要聖上一日未駕崩,諒寧王也不敢做出什麼來!
“本王這就去,二位好走,好走!”
說著袍角一掀,拔腿就朝長生殿去。
沈太師不由嘆氣。
除了眼前不堪重用的恆王,京中還剩一個廢太子,已經不能參與朝政的福王。
再者就是那個病弱=年幼的齊王,毫無存在感。
難怪寧王手下的人,會孤注一擲在嶺南刺殺軒轅玦。
他一死,這天下毫無疑問,必定是寧王的。
不管他身上流著什麼血脈。
兩人慢慢地朝宮外走去,果真找了一家熟識的酒樓,坐下來只要了兩杯茶。
這酒樓是國公府的產業,看起來不起眼,生意卻極好。
一共上下兩層樓,兩層都爆滿著,幾乎沒有空位。
蓋因物廉價美,又從不抗拒窮人,省得市井平民的喜愛。
小二領著他們到了二樓的雅間,即便是雅間,仍然能聽見外頭的吵鬧聲。
定國公拈著鬍鬚,笑眯眯地看沈太師。
“怎麼樣?這個地兒好吧?”
沈太師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說的好是什麼好。
在這樣喧鬧的地方,反而不容易叫人聽見他們的談話,更加隱蔽。
定國公慢慢啜著茶。
茶盞裡頭是碧玉同春,不是這小酒樓平日待客用的。
來這裡的客人多半不是什麼達官貴人,不過是有點錢的市井平民罷了,喝不起這麼好的茶。
只有定國公帶人來的時候,才會上這一盞。
“好,好……”
沈太師悠然一嘆,有些無奈地端起了茶盞。
定國公一瞧他的樣子,便知道他心有不甘。
“怎麼?看著寧王把應玄天弄下去了,想站出來?”
堂堂一品太師,在朝中一向是說一不二。
讓他在這種時候不聞不問,簡直比在府養病還叫他難受。
沈太師面色不豫,朝他看了一眼。
“舅兄又拿我打趣起來了。晉王殿下的書信中都那樣說了,我還會拆他的臺不成?”
兩人做了一輩子的姻親,老到了這步田地,才真正同心協力了起來。
定國公不禁有些好笑。
“咱們現在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何況我看晉王殿下的計策有理。咱們只依照他的意思便是,正好清閒幾日,等殿下回來。”
清閒?
定國公一向清閒,沈太師卻是個閒不下來的性子。
前些日子被沈風翎氣病,在府裡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