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摔到了地上怎麼辦?還不快下來!”
說著飛快地跑下樓,這才發現軒轅玦站在樹下託著沈風斕,這才放下心來。
“想是剿匪之事進行得太順利了,殿下居然這麼有空。”
明明是沈風斕要採荔枝,他反倒說起軒轅玦來,好像是軒轅玦想胡鬧似的。
軒轅玦笑了笑,“本王自然清閒,順便養傷嘛。你就清閒不了了,這剿匪的事完了之後,就全是你的事了。”
陳執軾代嶺南道觀察使,除了剿匪之外,還有很多善後工作歸他。
譬如安頓山匪,教化百姓,重開學堂……
陳執軾點了點頭,“這些事不急,駑馬十駕,功在不捨。等殿下把山匪的事解決了,剩下的我可以慢慢來。”
一個圓球狀的東西,忽然砸到了陳執軾腦袋上。
原來是沈風斕摘了一顆荔枝,故意用來砸他。
“軾表哥,你的意思是,不跟我們回京城了嗎?”
“不回了。京城有什麼好的?我都待了那麼多年了,正好想換個地方待著。其實我小時候就是在嶺南長大的,聖上這次派我來,是派對人了。”
定國公在嶺南道任上的時候,陳執軾就出生了,在嶺南待了幾年才回到京城。
沈風斕又砸了一顆荔枝下去,這次是砸到他懷裡。
“你嚐嚐,甜不甜?”
陳執軾接住那顆荔枝,把紅豔豔的果皮一剝,鮮嫩的汁水便流了出來。
“嗯,甜!”
沈風斕給他的,便是酸他也會說甜。
軒轅玦笑而不語,抬起頭來問沈風斕。
“該下來了,你都摘了小半籮筐了,夠吃了。”
沈風斕難得使喚軒轅玦一次,哪裡捨得就這樣下來?
“殿下稍等一會兒,我要多摘一些,一會子讓人送回京城去,叫舅舅嚐嚐鮮。從前都是旁人送給他,他再送給咱們。現在咱們就在嶺南,也給他送一回。”
陳執軾不由笑了起來。
沈風斕又道:“母妃也喜歡吃荔枝,叫她好好嚐嚐。”
說著又把手舉過頭頂,採摘著枝頭成熟紅豔的果子。
陳執軾看著被她踩在腳下的軒轅玦,不免幸災樂禍地掩嘴一笑。
“那我就不打擾殿下夫妻樂趣了,先行告退,先行告退!”
說罷一面笑著,一面朝著府衙外頭走去。
軒轅玦得意地笑著,那雙桃花眼裡光芒恣意。
陳執軾一定是嫉妒他,沒錯。
他想被踩,沈風斕還不踩呢!
太陽越升越高,沈風斕有些累了,軒轅玦便把她抱下了樹。
浣葛走過來把那個籮筐收了起來,兩人便朝著後院的正屋走去。
“娘娘累著了吧,快擦把臉。”
浣葛用院中的井水浸了帕子,沈風斕接過來覆在面上,一陣清涼。
“你別忙了,去浣紗那邊照顧吧,我這兒自己來就好。”
沈風斕更擔心浣紗的傷勢,眼看天氣越來越熱了,這傷口是越發不好癒合的。
她已經少了一條胳膊,若是再留下什麼病症……
軒轅玦道:“已經安排了兩個府衙的丫鬟,去幫著蕭太醫照顧浣紗了。你現在懷著身子,自己也需注意。”
他不想讓沈風斕上一次懷胎的種種厄運,再延續到這一次來。
沈風斕對浣紗的斷臂,仍然耿耿於懷。
“浣紗的手,是替我斷的。那些殺手以為她是我,才砍了她的胳膊。”
她心有餘悸。
想想那時要不是蔣烽他們得力,或許浣紗少的不是一條胳膊,而是性命了。
她又想起了浣葛的話。
“浣紗扮成娘娘的時候,還說一定不會有危險的。她以為寧王殿下不會讓人殺娘娘的……”
沈風斕也很難相信,寧王要取她性命這個事實。
軒轅玦看出了她的心思,只得柔聲安慰。
“你到現在還在同情憐憫他嗎?我也以為,他至少不會對你下手。”
軒轅玦以為,浣紗以為,沈風斕以為……
所有人都這麼以為。
可事實就是事實,容不得半點虛假。
她不禁蹙起了眉頭來,又被軒轅玦用手指撫平。
“懷著身孕的人,不許不開心。一定是懷雲旗和龍婉的時候,經歷了太多打打殺殺,龍婉才會這麼暴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