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孩子少受些苦
饒是她嘴上說不喜歡孩子,也不能抗拒身為母親的天性。
“不過,”軒轅玦不想掃她的興致,“咱們可以給孩子起個乳名。”
他們兩一起給孩子起乳名,這個場面,怎麼想都有些曖昧。
沈風斕輕咳一聲,“哥哥生得像我,我來起名。妹妹生得像殿下,就由殿下來起吧。”
生兩個娃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一人一個,公平得很。
她拿起一本詩經,看軒轅玦兩手空空,又從旁隨手拿了一本書給他。
竟是楚辭。
“錯了。”
他將書遞給沈風斕,又從她手中抽走詩經。
動作間兩人指尖相觸,暖意融融。
“詩三百纏綿悱惻,楚之韻大氣雄渾,若論起名,還是男從楚辭女從詩的好。”
沈風斕淡淡地哦了一聲,“有理。”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斟酌詞句,編排押韻,格外地鄭重其事。
氣氛猶如樓外大紅燈盞,溫暖和煦,全然拋卻了前些時日爭執的不快。
“離騷中有,駕八龍之婉婉兮,載雲旗之委蛇。”
沈風斕拊掌笑道:“雲旗二字,氣勢雄渾,風中威揚,於男兒家正好。”
雲旗,意為繪有云霓的旗幟。
鮮豔如火的雲霓戰旗,在獵獵狂風之中,高高揚起。
不僅是氣勢雄渾,更是灑脫不羈,傲視蒼生的氣概。
“好,做大名都使得了。”
她哪裡是在給孩子起乳名,分明是藉此景,抒幽憤之情。
沈風斕合上了書頁,“那妹妹呢”
“哥哥叫雲旗,妹妹便叫龍婉吧。”
他兄妹二人本是雙生,名字合在一句之中,更顯親暱。
“殿下不是說男從楚辭女從詩”
“本王的女兒,未必要什麼溫柔婉約。”
他將書放回案上,“京中高門之間已有流言,說今冬的第一場瑞雪是他兄妹二人帶來的,龍鳳呈祥。”
沈風斕的心情有些彆扭。
一方面她樂得欣賞雪景,另一方便,她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如此受人矚目。
身為皇孫,在皇權的漩渦鬥爭之中,越是矚目越是容易受傷害。
這一點在軒轅玦身上,早就有前車之鑑。
“殿下便是幼有才名,才會招來太子等人的忌憚,我不希望雲旗也如此。”
不論軒轅玦是否能登上皇位,雲旗身上的祥瑞之名,都會讓他受人忌憚。
“天斕居守衛重重,還有本王的貼身暗衛保護,諒那些人也不敢做什麼,本王身為人父一定會保護好他們。”
她的力量太弱小了,要想保護孩子不受傷害,只能依靠軒轅玦。
“只要太子一日不倒,我就不能安心。”
非但是太子,還有那夜派黑衣人前來殺她腹中胎兒的人。
他們到現在,連幕後主使之人是誰都不知道。
“後日就要開朝了,聽聞東宮也被解禁,到時候太子也會回到朝堂之上。”
朝堂。
那裡,才是他們的戰場。
他離去時,揹負惡名,一身狼藉。
他再回來,必要害他之人,十倍償還
正月十二,開朝之日。
軒轅玦換上朝服,將素日那些珠光寶氣的佩飾,全都卸了去。
寶藍色四爪蟒袍,頭頂束銀白玉冠,腳踏月白掐牙皂靴,腰間不飾佩環。
臨出門前,侍女為他繫上了與衣裳同色的披風,他行走在雪地裡,似乎比寒梅更為氣度清冽。
尚未出府門,不遠處侍女撐著傘疾步而來,走至跟前福身行禮。
原來是浣葛。
“殿下,娘娘命奴婢送東西來。”
她從袖中取出一個包袱,一手解開,原來是一個小巧的手爐。
“娘娘說,雪大天寒,望殿下珍重。”
生產後的一個月,沈風斕都需要老老實實待在屋裡,美其名曰坐月子。
若非如此,她是想親自送他出門的。
在她眼中,他不是她的夫君,他們倆只是被設計陷害、不能不在一處的同病相憐之人。
可他此去是在為他們的孩子、為她而戰,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這種感覺,未免讓她有些喪氣。
不。
她還是能做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