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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小小的一個南青青,無人在意。

就連她的父親,吏部侍郎南奇賦,都只能列席在靠近殿門的位置,毫不起眼。

只有沈風斕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南青青,看著她當眾衣衫不整的窘態,和她驚恐萬分的無助。

或許這種心情,只有沈風斕能夠明白。

她當初不也是這樣麼?

好端端地睡了一覺,醒來便發現自己的清白之身沒了,連那個男子是誰她都不知道。

她無助而焦躁,費盡心機,為了活命甚至主動倒進蓮池之中,想借病退婚。

而後她才明白,這一切都是無用功。

她陷在旁人的棋局之中,如何費心,都不過是跳樑小醜一般惹人發笑罷了。

而現在的南青青,連這個垂死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她被公然帶到朝堂之上,讓京中所有的親貴大臣,都看到了她最狼狽的模樣。

對於一個女子而言,所有的矜持被人踐踏在腳底,何其殘忍。

她不禁咬緊了牙,眉頭蹙成殺機。

與其說那股殺機是為了南青青,倒不如說,是為了彼時的她自己。

纖纖細指握緊成拳,掩藏在寬大的廣袖之中,指甲狠狠地摳進了手心。

一片冰涼的觸感。

指尖雖是冰涼,心中卻有一團不屈之火。

一隻溫暖的手掌靠近她的,緊緊抓住了她的手,將她的緊握鬆懈下來。

那手在她掌心一抹,有些許黏膩的什麼,沾上了他的指尖。

軒轅玦眉頭輕蹙。

那絲極淡的血腥氣,還是湧入了他的鼻尖。

他熟門熟路地在她袖子摸索,伸手探進她裡衣的袖子。

慢慢地摸出一方柔滑的絲帕來。

女兒家身上的帕子總是那樣多,有人愛別在衣襟上,有人愛掛在腰間,也有人喜歡捏在手上。

沈風斕的小習慣,便是裡衣袖中總藏著一塊帕子。

絲帕對半別起,扎住了她的手掌,將掌心斑駁的細碎傷口壓制住。

這一切都在桌子底下,在沈風斕寬廣的衣袖中進行。

緩慢,精細。

竟無人察覺。

沈風斕心頭一顫,微微偏過眼去。

“別怕,你不是她。”

你不是她,你聰明果決,不會像南青青這樣匍匐在地,不敢為自己辯解。

你不是她,你出身高貴,不會像南青青這樣毫無體面,被眾人的目光凌辱。

你不是她——

因為他不是太子,他會彌補她所有的驚懼與痛苦,給她一生安穩。

那隻扎著絲帕的纖纖玉手,在空蕩蕩的廣袖之中,似乎找不到著落。

如同跪在大殿之上的南青青一般,無處安身。

良久,她顫抖著伸出手,抓住了他。

那隻溫暖的大手一滯,隨後小心翼翼地回握住了她。

十指緊扣。

殿上,聖上甩開了衛皇后的手,聽著太子的辯駁,差點沒氣得厥過去。

他一手撫在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就連蕭貴妃也不敢隨意上前勸解。

這正是聖上處置太子的大好時機,天時地利集於此刻,她犯不著再假惺惺地勸聖上息怒了。

只是朝著李照人那邊招了招手,李照人點頭會意,送上來一個錦盒。

“聖上,快把這救心丹服了罷?”

聖上年老之後火氣一旺,就會腦中眩暈,一口氣提不上來。

這救心丹便在急躁之時服上一顆,便會緩解許多。

蕭貴妃倒了一杯清茶來,親自伺候聖上服了藥,他的面色才恢復了正常。

太子畏畏縮縮地跪在底下,這才看到詹世城也跪在一旁,想起了自己離開大殿之前的景象。

他忽然心生一計,試圖把聖上的怒氣引到詹世城身上。

“父皇,這個詹世城斗膽給父皇獻那樣的壽禮,實為詛咒父皇啊!父皇不妨先處置了這個逆臣,再處罰兒臣不遲!”

他話一出口,席上之人的目光,盡數向他投來。

太子心中咯噔一下,有一種極不好的預感。

為什麼這些人的目光,就好像,好像是……

在看傻子一樣。

嗖的一聲,一顆比方才更大的蘋果,在太子的腦門上開了花。

坐在一旁席中,一個大臣一邊臉上有大片燙紅的痕跡,見狀朝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