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心裡唯一記掛的就是太子,太子不好,本宮吃再多的藥也好不了。”
她懶怠地合了閤眼,看起來十分疲倦。
賢妃越看越不對勁,忙道:“皇后娘娘,您上一次看太醫是什麼時候?”
“有七八日了吧,左不過就是這個樣子,沒有好也沒有惡化,本宮就懶怠看了。”
賢妃聽罷,眉頭蹙緊。
衛皇后見她神色不對,忽然產生了警覺。
“你想到了什麼?只管說,本宮絕不會怪罪你。”
賢妃猶豫了片刻,緩緩開口,“臣妾只是,忽然想起了寧才人。”
寧才人是寧王的生母,曾經是聖上的寵妃,後來因病離世。
她離世的時候,寧王還沒有東宮的福昀大,便養到了賢妃膝下。
衛皇后一驚,不知道賢妃突然提起她做什麼。
“寧才人當年正得聖寵,和蕭貴妃不相上下。年紀輕輕就得了病,竟然就此一病不起。臣妾隱約記得,她患病初期,也是像皇后娘娘這樣,身子一日日瘦下去……”
衛皇后如夢初醒,渾身一顫。
她以為自己只是心情鬱結,才會臥病不起。
照賢妃這麼說,其中還另有緣由?
“當年寧才人到底是什麼病?本宮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賢妃諱莫如深地一笑。
“誰還記得她是什麼病呢?那樁醜聞過後,聖上壓根就沒派太醫診治過她。與其說她是病死的,不如說是活活在病床上耗死的。”
衛皇后年紀越大,記性有些不好了,經過賢妃這一提醒才想起來。
若非那樁醜事,寧才人也不至於到死還是個才人,被葬在京郊的荒山野地裡頭。
聖上也不算無情,到底還給寧王找了賢妃這麼好的養母,還把他生母的封號都給了他……
她連忙對霜冷道:“快,快去把太醫請來,再好好為本宮把把脈!”
如果她這病真的是有人動了什麼手腳,那就太可怕了。
她忽然想起,賢妃方才話中,無意提起了一個人。
“你的意思是,當年寧才人病死,有可能是蕭貴妃做的?”
賢妃連忙搖頭,“怎麼會呢?那時那樁醜事已經發生,寧才人對蕭貴妃還有什麼威脅呢?”
她嘴上這樣說,眼底卻藏著得意之色。
衛皇后的心裡已經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她不過隨口提起,再把自己的關係撇清。
到時候衛皇后要找蕭貴妃的麻煩,就與她無關了……
太醫很快趕到了興慶宮,當著賢妃的面,為衛皇后把脈。
殿中一片靜默,衛皇后心中著急,目光只盯著太醫的面色。
良久,太醫才收回了手。
“敢請娘娘把舌頭伸一伸,容微臣看過後方有結論。”
醫家講究望聞問切,衛皇后也不怪他無禮,直接把舌頭伸出了半截。
襯著她那枯黃消瘦的臉,看起來有一絲詭異。
太醫細看了一番,點了點頭,衛皇后才把舌頭收進去。
“本宮的病,到底是思念太子過度,還是有什麼別的隱情?”
那太醫站起來,拱手稟道:“娘娘的病症並不嚴重,面色枯黃、身體消瘦、脾胃失和,都有可能是因為天氣炎熱,或者是心思鬱結。只是……”
“只是什麼?”
衛皇后眉頭緊蹙,著急地問道。
“只是娘娘的舌苔,格外厚膩,發白嚴重。這種跡象,應該是服藥產生的。”
衛皇后使了一個眼色,霜冷連忙把之前太醫開過的藥房都拿來。
“你瞧瞧,跟本宮先前服食的這些藥,可有關係?”
太醫眯著眼,細看了一遍藥方。
“這些都是益氣補身的藥,對娘娘的病症有緩解之效。只是開藥的太醫沒有抓到真正的問題所在,或許是因為之前娘娘的病症還不夠明顯。”
衛皇后聽出了他的話音,眯起眼來看他。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本宮的病症是從何而來的了?”
太醫再度躬身行禮,這一回,背彎得極低。
“恕下官直言,娘娘這不是病,是毒。是一種叫做馬兜鈴的毒,只是服藥的分量不大,所以一開始很難看得出來。”
馬兜鈴?
衛皇后從未聽過這個名字,只得看向賢妃。
賢妃似乎隱約有所耳聞,便問太醫道:“是那種長期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