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寧王抬起頭來,微微一笑。
又恢復了他一慣的神情,叫人以為方才的慍怒只是錯覺。
小二不由一愣。
他卻道:“不必,涼得正好。”
……
馬車一路向著晉王府馳去,沈風斕道:“殿下怎麼過來了?”
“浣紗她們找了陳墨,我一下朝出了宮門,就看見他在玄武門外等著,還以為你有何不測。”
他看了沈風斕一眼,帶著些許譏誚。
“原來不是不測,而是爛桃花。”
沈風斕一時有些窘迫,問道:“是為著風翎的事,她因為拒婚被父親關押在祠堂,小姨母請我回去勸她,沒想到倒把寧王扯進來了。”
“對了,風翎呢?”
軒轅玦道:“已經派人送她回太師府了。”
沈風斕微微挑起車簾朝外一看,見是往晉王府去的路,忙止住車伕。
“我得回太師府一趟,今日違背父親的意願把風翎帶出來,總得給他一個說法。”
軒轅玦下朝了,沈太師想必也回府了,知道此事只怕心中不悅。
為了不連累小陳氏,她得親自回府解釋一趟。
軒轅玦便命車伕改轉了方向,朝著太師府的路駛去。
“好,我陪你回去。”
他今日原就要陪著沈風斕回門,想不到繞了一圈,最後還是兩人一起回去了。
沈風斕心中頗有些感動,知道他為何堅持陪自己回府。
沈太師對子女苛刻無情,要知道沈風斕違揹他的意思把沈風翎帶出去,不定要發多大的火。
有他在,至少場面不會鬧得太難看。
此刻的太師府中,沈風翎跪在前廳正中,沈太師一臉慍色高居上首。
他今日一回府,就發現府裡出了事。
小陳氏無故把柳姨娘訓斥了一頓,要她搬出正房附近的小院。
沈風翎不見了蹤影,下人說是沈風斕把她帶出去了。
而沈風斕是何時回來的,他竟絲毫不知。
他首先就怪到了小陳氏的頭上。
“我不是吩咐了讓翎姐兒跪在祠堂反省,你為什麼讓斕姐兒把她帶出去?你好端端的又去尋柳姨娘的晦氣做什麼?她也一把年紀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小陳氏一聽好端端三個字,心中頓時一凜。
原來在沈太師眼中,她就是一個會好端端尋妾室麻煩的主母。
再想到他一向敬重自己,未必是安心這樣想的,多半是被沈風翎離府的事氣著了,便放低了身段柔聲解釋。
“老爺,請斕姐兒回府勸說翎姐兒,是妾身的意思。她把翎姐兒帶出府去,也是為了勸說她回心轉意。至於柳姨娘……”
小陳氏嗓音一滯,泫然欲泣。
“老爺要拘著翎姐兒,妾身暗暗放人進去送食,柳姨娘卻造謠妾身虐待庶女。這樣的名聲若傳了出去,妾身日後還如何做人,如何讓府中下人心服?”
打量沈太師面色已經軟了下來,小陳氏跟著丟擲了更重的籌碼。
“何況妾身只是說了一句,那院子地方好,正合適收拾出來給老爺的嫡長孫做書房。柳姨娘就哭天搶地鬧了起來,把妾身嚇得話都不會說了。”
“你說什麼,嫡長孫?”
沈太師驚訝道:“難道是兒媳她……”
小陳氏用帕子抹了抹眼角,輕聲道:“華姐兒有身孕了,府醫說多半是男胎呢。”
關於男胎這話,純屬小陳氏自由發揮。
木清華是木閣老的嫡孫女,在木家最受寵愛。
沈風樓同樣是沈太師最器重的兒子,同木清華腹中的孩子相比,區區一個柳姨娘實在算不得什麼。
沈太師冷哼一聲,“她這些年仗著腹中無主母,也算橫行霸道慣了,竟敢造謠主母。和兒媳腹中的孩兒相比,她算什麼東西?”
一聽沈太師口氣變了,小陳氏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微微低著頭,聲音悶悶的。
“妾身多謝老爺體諒,免得叫家中老父聽見妾身苛待妾身和庶女,為妾身羞愧。”
她低著頭的模樣楚楚可憐,沈太師面露不忍。
“怎會?你賢惠端莊又溫柔善良,岳父只會以你為榮。都是為夫不是,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責於你……”
他一認錯,小陳氏反而使起了小性子,身子朝邊上一扭。
“老爺說得好聽,妾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