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
他好不容易鬥倒了太子,還要和寧王爭鬥,謀奪儲位。
快樂嗎?
並不見得。
“我只知道,若是不改變,一定會痛苦。”
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打壓,被欺凌,甚至——
看著沈風斕被搶走。
那是他決不能容忍的。
無論他是否改變自己,捲入黨爭奪儲,是他退無可退的選擇。
衛玉陵扁了扁嘴。
“晉王哥哥,你開心就好了……我也很開心!”
她忽然笑了起來,“至少在玉陵城,我很開心!有你在,只有我們在!”
沒有沈風斕。
她希望,沒有沈風斕在的日子,可以再長一些。
一壺醇酒已經飲盡,夜色也深沉了起來。
他從地下站了起來,拍拍自己的袍角,揚起些許模糊的灰。
“走罷,夜深了。”
今日這酒,對著關山明月,他飲得暢快。
只是來日回到京中,還是不提衛玉陵這茬的好。
沈風斕看起來大度,又是教衛玉陵如何追求他,又對他信中提及衛玉陵來北疆之事,毫無反應。
只有軒轅玦自己知道,她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醋意的。
若真心喜歡上一個男子,明知他不會喜歡別個女子,還是會厭惡他和別的女子親近的。
他身形有些搖晃,笑意卻深到眼底。
不如還是告訴她,看看她會有多少醋意。
她要是吃醋起來,一定很可愛。
“晉王哥哥,我扶你吧!”
“不必了,只是半壺酒而已,還沒有醉到不能走路的地步。”
他是此戰的副將軍,軍中有不得飲酒的禁令。
只因今日攻城的優勢,定國公才放開禁令,讓將士們宴飲慶賀一番。
見他伸手擋著自己,衛玉陵早就習慣了,便乖乖跟在他身後。
兩人的身影一高一矮,一前一後,在城樓上慢慢走過。
站崗的哨兵看見他們,不禁面露微笑。
一個是姿容絕代的美男子,一個是在邊關少見的妙齡少女。
這樣的兩人,走到哪裡都很引人注目。
即便是在夜色之中。
衛玉陵站在他身後,一邊走,一邊抬頭仰視他。
他的戰袍已經脫了下來,只穿著尋常的素色衣袍,看起來格外溫暖。
高大的身軀脊背挺直,長髮如潑墨洩下,頭上只扎著鬆散的髮帶。
那根半新不舊的髮帶,看起來格外眼熟。
衛玉陵的眉梢輕輕地蹙了起來,手在寬大的衣袖中捏緊。
她以為玉陵城沒有沈風斕。
可她錯了。
沈風斕的影子,永遠在軒轅玦的身邊,和他的心裡……
“嗖!”
忽然,有破空之聲響起,軒轅玦瞬間繃緊了身軀。
站崗的哨兵四處張望,一雙經過訓練的銳眼,很快看出了問題。
“殿下,不是在玉面城方向,是城內!”
若是玉面城中的樓蘭人突襲,那倒不奇怪。
城內?
為何夜深之時,忽然有這般箭矢之聲?
軒轅玦很快地反應了過來,大聲喝道:“快鳴金示警!城中有內奸!”
話畢立刻轉身,將衛玉陵按在了地上。
箭矢從兩人頭頂上飛過,那哨兵還沒來得起敲響鑼鼓,已經被射死在了崗哨上。
“這般密集的箭矢,城下竟然毫無動靜,必定是值夜的哨兵都被暗殺了!”
樓蘭人就是用這一招佔領了玉面城,還想故技重施佔領玉陵城麼?
衛玉陵嚇得捂住嘴,身子低伏貼在地上,小聲地開口。
“晉王哥哥,那我們……我們現在怎麼辦?”
眼下不知道敵方有多少人,城中多少內應,又混了多少樓蘭人進來。
當務之急,便是要給城中示警,以免城中有人再被暗殺。
若是這些人混到將軍府去,危及了定國公等人的性命,那就糟了!
“你在這裡趴著,哪裡也不許去!我去鳴金示警,一定要讓城中得知險情!”
衛玉陵轉頭,朝城樓上,那面高大的金鑼看去。
那裡四周空曠,箭矢密集。
一旁還倒著好幾個哨兵的屍體,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