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道理他不用向樊軒請教也能知道,他之所以請教樊軒,只不過是一個唬人的幌子而已。論起消渴症來,杏林名醫樊軒之話的分量自然是比他這個縣丞大人重得多。
“非爭和尚,心觀禪師遇害之日正是夏末,氣溫正高。加之兇手殺人時心中緊張,手掌中就分泌了大量的汗液。而那行兇的匕首上面又有黑布纏繞手柄以防滑,於是汗液就浸透了黑布。”
“而那把匕首被發現時,匕首的手柄上爬滿了螞蟻。關於這一點,仵作馮六、縣尉張保,已經興國寺的兩名發現匕首的僧人都可以證明。”
“匕首的手柄上爬滿了螞蟻,這說明什麼呢?這說明手柄的黑布上浸潤的汗液中一定含有大量糖分。”
非爭和尚終於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江逐流微笑著看著非爭和尚,繼續說道:“本縣經過調查,又詢問過為興國寺僧人看過病的郎中,所有人都證明,興國寺內只有你非爭和尚患有消渴之症。”
“所以,本縣就把你拘來,和狄青一同關在這帳篷之內,又給你們兩人一人一把手柄上纏繞有黑布地匕首。架上四個火盆。讓帳篷內的溫度和盛夏相若,讓你們二人大量分泌汗液。然後你們二人的汗液就把匕首的手柄浸潤透。”
非爭和尚身子逐漸癱軟。
黃章面色也越發難看。田方安和畢常兩個卻饒有興趣地盯著江逐流,心中俱都暗自道小陽縣丞果然是個人才,如果能拉攏到我方陣營裡來,豈不是我方又添一員虎將?
“本縣同時令縣尉張保率人在野外尋找一螞蟻巢穴,將它從地下整個挖上來,裝入木箱子之中,抬入帳篷內。”
江逐流侃侃而談。“當螞蟻巢穴中木頭箱子移到帳篷中時,受到帳篷內溫暖的氣溫影響,巢穴中正在冬眠的螞蟻就逐漸復甦過來。這些小東西冬眠了三個多月,此時正是飢渴難忍,於是都爬出巢穴尋找食物。”
“當螞蟻爬到地毯上,經過狄青面前的匕首時毫無動靜。經過你面前的匕首時卻因為嗅到你面前匕首手柄上地甜味的時候,就紛紛地爬了上去,吮吸其中的糖分。它們卻不知道,正是它們這個小小動作,告訴了本縣,你,非爭和尚,就是殺害心觀禪師的兇手!”
非爭和尚滿頭大汗,渾身癱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