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把命交在她手上,甚至連理由都不問。
你看啊,也不是人人都像葉將白那般戒備算計,也還有人有真心,炙熱而赤誠。
第96章 七殿下的變化
長念在北堂府休養了兩日,便搬去了陛下賜予的王府裡,她尚未封王而有府邸,全靠定國公府的福廕,為此,搬家的第一天晚上,她便請了沐疏芳過來用膳。
沐疏芳一進門就拉著她左看右看,皺眉道:“我聽人說殿下與國公起了衝突,傷著了?”
提起葉將白,長念還是一頓,但很快恢復常態,笑道:“沒什麼大事。”
“國公那個人也是,霸道慣了,生起氣來不管不顧的。”沐疏芳嘆息,“殿下沒事便罷,若是有事,我該找國公算賬了。”
說著,眨眨眼,一扭小腰,拉著她的手便道:“畢竟殿下可是我的未婚夫吶!”
被她這嬌態逗樂,長念失笑,心裡也輕鬆兩分。引她坐下,認真地道:“念若將來得以出人頭地,必不會虧待於你。”
沐疏芳笑著應下,卻後知後覺地覺得哪裡不對,復又抬頭看她一眼。
之前的七殿下,唯唯諾諾、柔柔弱弱的,說話輕柔,眼眸也不敢與人對視。可如今是怎麼的?好像通身的氣勢都變了,眼神堅定,粼粼若有光。
“殿下是打算……”遲疑地開口,沐疏芳指了指窗外紫禁城的方向。
長念笑著給她夾了一塊肉:“不必多想,先用膳吧。”
嚥了口唾沫,沐疏芳看著碗裡的肉,想勸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才不傷她自尊。別的皇子爭搶就算了呀,人家要靠山有靠山,要聖寵有聖寵,可七殿下有什麼呢?一個最不起眼的皇子,拿什麼同人家爭?
心裡忐忑,她吃兩口就飽了,正色喚了一聲:“殿下。”
“嗯。”長念應著,卻是先問她一句,“吃好了?”
“是,可殿下……”
“吃好了,便先讓他們把這兒撤了,我還要接見些人。”長念輕聲道,“你即將與我成婚,若是不嫌枯燥,與我一同見他們也無妨。”
沐疏芳愣了愣,心下也好奇,便按捺住勸誡,點頭:“好。”
然後她就在這王府的迎客廳裡,看見了烏泱泱一片朝臣。為首的那個,還是朝中人送外號“冷麵算盤”的戶部侍郎馮靜賢,一掃平日裡的冷淡,恭恭敬敬地對著長念拱手:“殿下。”
沐疏芳愕然,看看他們,再看看趙長念,一時想不出來這些人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馮靜賢等人看見她,卻不是很意外,甚至沒有太介意,拱手見了禮,便當沒看見她一般,朝長念稟告:“陛下已將行宮修建交予三皇子總督,另將京都附近三縣的新兵訓誡之事交給了太子。”
“陛下近日龍體有恙,此時交兵權於太子,可謂不妥。然修行宮一事,兩位皇子各不相讓,陛下是想從中平衡,以消他們怨懟之心。”
長念沉默片刻,道:“京都附近三縣,從耳、懷渠、烏行也。此三縣乃屯兵之地,除卻新兵,還有大量陳兵。”
“是。”馮靜賢道,“但陳兵兵權,皆在武親王手裡,陛下愛重,武親王未曾出宮建府,平日裡誰也見不著他。”
先前說過,帝王的皇位能坐穩,多虧了他的兄弟,所以帝王對兄弟之情是十分看重的。但看重歸看重,老皇帝還是留了一手——把京郊附近的兵力都放在武親王手裡,然後將武親王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二十多年來,從未放他出過宮。
“如今宮門的守衛越來越嚴,就算是黃統領,休沐之時離宮,都得遞上禁軍統領的許可書,更別說旁人。”馮靜賢道,“他日若陛下病危,太子起兵,要武親王勤王,他老人家也未必能反應過來。”
長念皺眉,斥他一聲:“休要胡說。”
太子驕縱歸驕縱,但畢竟得了父皇多年的寵愛,哪裡是說造反就造反的?就算不造反,皇位最後也是他的,那又何苦多費周章?
馮靜賢自知失言,行禮告罪。長念起身,思慮半晌道:“我尋個機會進宮,去見一見皇叔。”
“這兩日正好陛下抱恙,殿下進宮盡孝,順理成章。”
長念點頭,腦子裡一閃卻想起葉將白。
皇帝抱恙,他會不會……也進宮?
指尖突然就有點發涼。
她不想看見他,雖說不上恨之入骨,但那日之事她也不會輕諒了去,再見終究尷尬,能避則避。
“明日我先去崇陽門。”長念低聲道,“待盤龍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