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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人這般一邊吟唱一邊懷念著見不到面的情人。

人們被那沙啞而穿透心胸的聲音所打動,大家都隨手彈起手邊的樂器,隨著這無名歌姬的歌聲一起和唱起來:

“……

我的愛慕追你如風。

我的溫柔纏你如水,

你一定要答應我,不會讓我尋你不見。”

不知何處的羌笛,遠遠吹出憂傷的伴奏;不知何處的琵琶也加入了樂聲中……無數商旅、行者,或歌唱,或彈奏。西去的大直道上,形成一段壯觀浩闊的各族合唱。

江湖弟子們來到了那些歌唱的人們面前。

這些商旅,他們來自西域各個不同的國家,他們擁有不同的膚色,眼眸的顏色,他們的臉上都經歷風沙。他們習慣用歌舞來調和漫長旅程中的枯索,沒有任何人可以讓他們停下歌唱的喉嚨。

紅衣粟特女歌者的聲音在眾人和唱中高高飄舞。

一名中原武者來到她的腳下,她低下身子拉開遮面的紅紗,從菸嘴裡吸了一口煙。撮起兩片紅潤的櫻唇,朝著那江湖弟子,噴出一口妖嬈的菸圈。那江湖弟子揮手扇開,便從她面前過去了。他們的任務是搜尋一名身量矮小的姑娘,而不是這種豐滿成熟的嫵媚女子。

停頓的官道上,駱駝晃晃悠悠重新站起來,馬兒嘶叫著重新邁出蹄步。黃沙道上,又開始了車水馬龍……延綿商隊,駝鈴叮噹,無數人隨著那答臘鼓,隨著那粟特歌者一邊哼唱,在直道上慢慢走著:

“……

我的愛慕追你如風。

我的溫柔纏你如水,

你一定要答應我,不會讓我尋你不見。”

女人喧囂的紅衣,飄飄蕩蕩地隨著身下高大的駱駝,跟著商隊,向著西方而去。中原弟子們繼續在濮初、趙海極的帶領下,向後面的商旅搜查過去,將一個個可疑的男女老少拉在手中,檢查著。

陽光漸漸染成了胭脂色,長長的商隊終於被檢查到了尾聲。那個渡河過來的小姑娘,沒有人能夠搜到。

濮初和趙海極目光陰沉,翟容他們也同樣目光冷沉地看著他們。

濮初先生問:“你們把人藏到哪裡去了?”

翟容說:“你們自己太笨,人在你們面前認不出來。”

趙海極知道已經失去了捉拿那小娘子的機會,怒道:“洪遠孤,如果中原武林因這小女子帶來潑天大禍,你們北海門必然成為眾矢之的。”

洪遠孤淡淡冷笑:“一個孤弱小女子,怎會給武林帶來潑天之禍?真正給武林帶來大禍的,正是中原武者自己。當年,萬馬王橫掃武林,十二年前中原高手有去無回,使得我們中原武林大星隕落,血案壘疊的,分明是遠在西域的那些妖人。”洪遠孤提高聲音,“你們可敢前往西域,千里求一會!你們可敢面對巨尊尼,生死求一戰?”

“那是去送死!”趙海極滿臉皮肉抖動。

“這是藉口!”洪遠孤蒼老的聲音,悍然截住他的說辭:“你們被嚇怕了,你們軟弱了。如今的江湖,只會在一些細枝末節上反覆糾結。你們!愧對武林中人這四個字!”

“洪遠孤!你這個狂人!”濮初手中的劍又開始鋥鋥作響。

聶司河等白鶻衛立即手中刀一橫:“休得對洪前輩無禮!”對於這些人,欺壓弱小的行徑,聶司河他們早已心中不滿。

明世僧低聲道:“洪施主,我們只消抓到那小娘子,將摩尼奴的秘密盤問出來,說不定便會有改觀。”

洪遠孤大笑:“錯錯錯!大師你說錯了。就算你們能夠破解摩尼奴的秘密,就你們那種軟骨頭,只怕也是不敢去拆解的。”

他的白髮在夕陽下被染得橙紅,隨風飄搖著:“唉,江湖休矣!‘雖千萬人,吾往矣’。悲哉?壯矣?這等仗劍橫行任俠氣的豪邁,如今的江湖,何處還能尋?”

他如狂如癲地彈起手中的琵琶,那張揚的琴聲貫通天地,與胡人的歌聲混在一處。

激越昂進的琵琶聲中,年輕人面目沉峻。

洪遠孤對翟容道:“宜郎,若有一日,面對不可挑戰之人,該當如何?”

翟容大聲回到:“決不後退!”

“若有一日,有要堅持之事,該當如何?”

翟容更加堅定地道:“逆流而上!百戰不悔!”

聶司河豪興升起,右手握拳:“宜郎,今日之事牽扯太多,兄弟們不能跟你站一起。但是你要記得,對上巨尊尼之時。”

他的拳頭在左胸“嘭嘭嘭”三下:“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