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璀璨如星辰,懶洋洋抬起。先嘲笑地看了看她絕望的臉,然後一臉無奈地看著門口的三位長輩。
接過,門口眾人對翟家二郎這幅浪蕩樣兒,沒有什麼激烈的反應。
又出乎秦嫣的意料,門外並沒有響起責備他們“偷吃”的聲音。
長清有些哭笑不得,雖則出現在門口的是翟家郎君,可是他滿身都是自己妹妹奔放過的痕跡。
翟家主最尷尬,他是負責敲門和說話的:“我們方才商議有些細節……咳……還是要跟你商量一下。”
秦嫣支稜著耳朵聽著,想知道,洪師叔和翟家主會不會對他們如此行徑有什麼不滿。可是,師父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平柔,聽不出什麼怒氣。連翟家主也貌似很客氣。
翟容毫無愧色地說:“麻煩稍待,我給若若穿好衣裳。”
什麼?明明她躲在門後,什麼叫做“給若若穿好衣裳”?秦嫣有一種自己被誣陷背黑鍋的感覺。師父他們看到的是,翟容被她“咬”得一塌糊塗,聽到的是她還沒有穿衣服的措辭,問題是她還沒露臉。這下完了,一定覺得她是多麼放蕩的人啊!
俄頃,洪師叔滿臉溺愛地笑了起來,他不反對兩個孩子親熱:“年輕人真是懂得見縫插針。”他修的是隨心道,房事秘術也是瞭解的。
翟容模稜兩可地“嗯”了一聲,他關上門,返身過來。兩人一起將身上揉亂的衣帶,捏皺的衣領,互相幫著整理起來。
秦嫣一邊給他將一件件衣領理順,一邊悄聲問道:“師叔他們,會不會生氣啊?”
“生氣的人明明是我好不好?”翟容將她腰上的結帶紮好,“你我是夫妻。從今往後,大家都得習慣接受這個事實。”翟容氣道,“方才分明跟他們說過了我們要睡了,還來鬧這一出,我都不想出去。”
“明天才……才完成婚禮啊……”秦嫣提醒道。
“明天和今日,有區別嗎?”
“沒,沒區別。”秦嫣不敢跟他吵,一吵吵上火,“動”起“手”來,一定讓外面的長輩以為,他們又在“見縫插針”地“妖精打架”了。她斂容,規規矩矩,跪在地上,跟翟容兩人一起把自己的髮髻和衣衫都整理妥當。
秦嫣覺得他的胳膊很長,人半跪在地面上,也能將她整個人包裹在裡面。幫她理個衣服而已,他的氣息、他的味道,也弄得她身上胡亂發熱。翟容藉著燭光看到她臉上繩結的痕跡剛褪,又被他引出紅潮來。手指伸到她臉頰上,忍不住又要逗弄她。
秦嫣忙豎起手指,模仿他的語氣:“郎君,我也給你立個家規。”
翟容豎起眉毛:“你給我立家規?立什麼家規?”
秦嫣悄悄指著門外:“家規第二條,若有長輩叩門,要守孝道,有規矩,迅速整衣出迎。”長兄為父,在唐國,翟羽和長清都是要列入長輩的。
翟容聽出她滿心討好長輩們,取笑道:“嗯,再加一句。若是平輩,我們直接打出去!來,低頭,我幫你挽髮髻。”
秦嫣道:“你頭髮也散了,等我的挽好了,我幫你梳頭。”
“嗯,好。”
說話間兩人在小屋子裡悉悉索索了一陣,雙雙理好了衣衫。
手拉著手走出小屋,進入一間小茶室,翟家主、洪遠孤和長清坐在小茶席後面,齊三娘也在。這間小茶室四面也是白絹糊牆,燈火也點得晦暗,翟羽還在這裡預備了簡單的茶具,長清他們正在喝著他中原帶來的大葉茶。
看到他們走過來,翟羽分出兩盞,開門見山道:“宜郎,本來今日說好不打攪你們的。”
“那哥哥為何又來敲門?”翟容也口乾舌燥,拿起來喝著。
長輩們都無語地看著他,如果是跟小娘子好生端坐著,兩個人靠在一起,看看風月,聊聊情話,他們當然不會來打斷。可是這小子,直接提槍上陣,直搗黃龍。
長輩們互相看了一眼,翟羽道:“先讓三娘子來跟秦娘子說一下。”
承啟閣的女官齊三娘便挪到秦嫣身邊,低聲對她耳語起來。秦嫣聽完,面容紅得能滴出血來。翟容看著,說道:“若若,你別慌嘛。”秦嫣越發慌得,直接躲到三娘背後。
“若若,我很像一隻吃人的老虎嗎?你總是動不動這邊躲、那邊躲的?”翟容笑著去扯她的衣領,要將她如一隻貓兒一般,從齊三娘子身後拖出來。
齊三娘看到這年輕人,對自己媳婦真是太愛動手動腳了,攔著道:“翟大人,讓屬下服侍小娘子先去喝避子湯。待會兒涼了,藥效會變差。”她正色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