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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君對我們的照顧,不就行了。”

秦嫣點頭:“多謝郎君照顧我們。”

翟容順手捏捏她的臉:“你就是這樣,太強硬了。”

秦嫣低著頭被他捏。翟容突然想到,長清是不喜歡他當著他的面,對自己的妹子動手動腳,連忙住了手。

長清裝作沒看見:姑娘都給了人了,他一個外姓哥哥,能幹什麼?

長清只是煩慮地看著眼前茫茫飄蕩的雪片,隨著身下的駱駝,身子如在水中一般起伏著。他一直都在反覆掃視,以他對莫血的瞭解,想要看出,會不會有扎合谷的人跟來。

那邊,翟容還在跟秦嫣說著體己話,小兩口倒顯得毫無擔憂:“若若,我要去跟那些駝隊的人多說些話,如此才能儘量減少我們混跡他們中間的痕跡。”

“嗯,郎君有空就要來陪我啊。”秦嫣趕緊撒嬌,彌補方才擺出不需要他照顧的不討人喜歡之處。

翟容笑了笑:“不走遠,一會兒就過來陪你。”他又悄悄掃了一眼長清,他不與若若親密,長清先生似乎不甚滿意;他略微多於若若說幾句,長清又會露出不耐煩的樣子。看起來,這位妻兄還沒有完全擺正自己的位置。

翟容從駱駝旁邊一夾馬腹,幾步跑躍,回到了那一堆正在胡吹海聊的駝隊馭手邊,跟他們說笑起來。

秦嫣看著翟容,他很快就與那支陌生的駝隊拉拉扯扯,成了同路的兄弟。她看著他,與別人一起大笑著喝粗麥子酒。她發現,他已經會說好幾種西域語言。甚至,有些略微特殊的地方方言,他也能毫不走樣地學幾句。

秦嫣想起當日在夕照城頭上,翟容的圖桑話還是她一句一句教的呢!

短短兩年,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站在杏雲林裡,只能用手中的孤刀,護姑娘的無助少年。他手邊有無數可以利用的人脈、物力……秦嫣想起他脊背上的那些傷痕……這些都是他掙扎成長的痕跡。

她想,她以後,一定會待郎君很好,很好很好……

跟著駝隊走了三日,他們來到了一個名為寧高山的小鎮子上。這裡也是大西域道上的邊陲歇腳之處。這鎮子住戶不多,客棧有十四五間。所有居民,也大多都是靠這裡的客棧吃飯的。

翟容他們隨著那支駝隊,隨便選擇了一間客棧。

本來想定個房間,長清建議不要定。因為他曾經協助莫血一起訓練過刀奴。他知道,那些面無表情的少年人,是如何身手靈巧,悄無聲息。他希望將嫣兒置身在人堆之中,這樣,不容易被莫血他們所發現。

這一回,他們又和在柔遠鎮的時候一樣,三個人與其他數十個西域趕路的商人、馬伕、駝奴們,睡在一個燃燒著松油火把的堂屋裡。而這一回,秦嫣不再需要偷偷藏著喝麵餅湯。大大方方跟郎君一起點了三大碗,和長清哥哥一起,暖暖地喝完。還被翟容取笑,那麼粗糙的麵餅吃得那麼香,以後帶她回中原,給她吃精緻的小菜,會不會牛嚼牡丹。

秦嫣反駁,她在杏香園的時候,牛嚼牡丹了嗎?

翟容點頭,他覺得差不多……

秦嫣氣得在他懷裡一頓狠捶。翟容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轉頭又看到長清的臉色。連忙將若若的頭扳到她自己兄長面前,在長輩面前太毛躁了,會惹來嫌棄的。長清無語地轉頭看別處。他們小夫妻感情好,他又有什麼不滿意的?長清雙手合十,他想,等到妹妹安定下來,他就擇一個寺院出家。為那些間接死於他雙手的亡魂誦經。

人生漫漫,青燈古佛間,他有無數遍的經文需要頌禱。

他們三個都化了妝。臉上都染了灰黑色,翟容還貼了鬍鬚。長清面目清秀,就扮成一個未成年的少年人。這一回,秦嫣沒有和翟容睡在一起,跟他睡一起兩個人就摸來摸去,什麼正事都幹不成了。

她和長清並排睡一處,翟容睡在另一頭。

西域冬季的夜晚是如此漫長,足有七八個時辰天上都是一片烏黑。加之北風大作,小小客棧外風沙亂撞。寧高山鎮方圓數十里,飛沙走石西北風狂放。

忽然,那陳舊而厚重的木門被哐啷一聲撞開。

大片大片的雪絮,白慘慘隨著風一道灌入了暖意十足的客棧堂屋。客棧裡頓時一股陰冷之氣。

睡在大堂裡的幾十號人都紛紛惺忪著眼睛抬起頭,有旅客不耐煩地惡聲惡氣吼叫起來:“掌櫃,你們店的門是不是要修了?”

“搞死人了簡直……”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

住店的客人們正在七嘴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