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勇冷冷掃過被捆綁結實堆在牆角的郡兵,快步走到老人身邊。此時,老人已經奄奄一息,起伏的胸口逐漸無力,咳嗽幾下後,老人艱難的抬起頭哀求道:“少爺行行好,兩個孫兒命苦,我這把老骨頭怕是不行了,求你給口飯吃,做牛做馬都行,只求給口飯……”起伏的胸口忽然唾,老人帶著無奈戀戀不捨的合上雙眼。
高勇把頭扭向一邊,“孫泰,抱上孩子先走。文謙立刻返回客棧叫弟兄們收東西馬上離開。”說完,起地上的長劍來到什長面前。
什長恐懼的瞪著高勇,被布團堵住的嘴努力鼓動想要說些什麼。
高勇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什長,牙縫裡蹦出四個字:“殺人償命!”舉劍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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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蒼天已死之鄴縣巧遇
一夜急行,天亮前總算趕到定陶〃陶是兗州濟陰郡郡府治所,城池規模中等偏上,城牆年久失修略顯破敗。
高勇靠近馬車問道:“孩子怎麼樣?”
孫泰撫摸他們的額頭:“昨晚吃了一劑藥,燒已經退了!”
“沒事就好,都是苦命的人!帶回去給韓兄的孩子做個伴。”高勇露出寬慰的笑容。
孫泰道:“正是,我也在琢磨這件事呢,韓大哥的兒子今年六歲,該上小學了。等有了這兩個玩伴,想也不會孤單。”
定陶城內,大肆收購鐵器的人同樣存在,不過改作男女搭配這種新形勢》志才雖然沒說什麼,但從其眼神中,高勇可以讀出許多東西。張飛的火氣仍然未消,時廠怨輕饒了那幾個混蛋。樂進變得更加穩重,但一路走來的所見所聞使其眼中的憤怒有增無減,兗州的百姓一樣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東郡,濮陽,歷史上曹操起家的地方。人口密度超過濟陰郡許多,僅濮陽城便不下三萬人,四周引黃河水灌溉出萬頃良田。此時南風漸起,許多農民在田間勞作,期盼風調雨順的同時辛苦的開墾田壟。
高勇靜靜地站在黃河岸邊,呼吸黃河獨有的氣息,聆聽黃河特有的喧囂。遠處,渡船起伏著穿梭於兩岸,野鴨歡叫著嬉戲於河邊,此情此景令人心生感慨。
張飛來到高勇身邊:“主公,過了河快馬加鞭五六天便可到達涿縣,終於快回家了!”
孫泰抱著周慶、周喜笑道:“怎麼?張老弟也想家了?”
張飛嘿嘿一笑,伸手掐下週慶的臉蛋說道:“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周慶、周喜仍未徹底康復,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加之親人去世哭了兩天,眼睛略顯浮腫,不過氣色恢復許多。
戲志才看著孫泰肩上的孩子笑道:“河邊風大,孫校尉還是把孩子抱回去,免得再次受風!……主公,冀州連年遭災,最苦時易子而食,如此一來,太平道勢力將更加雄厚!”
高勇輕嘆:“是呀,水深火熱都不足以形容!可席廷至今未有任何觸動,不加以整改,不想辦法治理……”
戲志才傷感道:“難道真的沒有避免的方法了?”
高勇苦笑:“晚了!太平道已經開始積蓄量,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黃河浪濤在船下翻騰滾動延伸東去,左右望去水天一色,真有黃河之水天上來的感覺∩船隨波濤搖晃,第一次做船的樂進緊緊扶住船板,雙眼緊閉不敢張開》志才與高勇一樣左右眺望,感受著第二大河帶來的衝擊與震撼。周慶、周喜帶著孩童的調皮趴在船邊觀察河水,連帶著孫泰小心看護,不敢有半分鬆懈。最有趣的莫過於張飛,獨自站立於船頭,昂首挺胸,彷彿船下的滔滔河水是他率領的千軍萬馬,氣勢洶洶的殺奔前方。
鄴縣是當前北方幽、冀二州的政治、經濟中心(一年後將被奉天取代),人口達十餘萬,商業繁茂、交通便利,北通臨水、邯鄲,南接安陽、蕩陰,西有戰略要地欒窯堡,東有門戶陽平亭,鄴縣居中而建,本固原,攜地利優勢據魏郡而控冀州。歷史上曹操攻佔冀州後重點建設鄴縣,多因此故。
渡白馬津至黎陽,然後取道蕩陰、安陽直達鄴縣,所費不過一日。初見鄴城,戲志才、樂進俱感驚訝,想不到北方也有此等大城,駐足觀望城門處往來穿梭的人流,戲志才有感而發:“昔光武帝據河北而奪天下概因此功!北方第一大城果然名不虛傳!”樂進亦點頭贊同。惟有孫泰露出不屑:“戲先生還未到達奉天,等看到奉天新城您便不會有此感想了!”
戲志才笑問:“難道奉天城比鄴城還要大?”
孫泰自豪道:“鄴城比奉天猶如麻雀比雄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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