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年十一月二十四日上午辰時剛過,正在府中摟著小妾睡得正香的吳三桂就被一陣敲門聲叫醒。
“咚咚咚……咚咚咚……”
“少爺……少爺,老爺請您趕緊去大堂議事。”
朦朦朧朧起床的吳三桂心中不禁一緊,立刻翻身起床,身邊的小妾也被驚醒了。只披了一件小衣便伺候吳三桂穿戴,她一邊幫吳三桂穿戴一邊問道:“少爺,老爺怎麼這麼早就叫您出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吳三桂沒好氣的說道:“我怎麼知道,你一個婦道人家問這麼多幹什麼,老老實實的在家裡待著。”
“是!”小妾委屈的應了一聲就不敢吭聲了。
吳三桂匆匆穿好衣服後,立刻來到了大堂,發現大堂裡已經坐滿了人,自己哥哥吳三鳳、弟弟吳三輔以及一種將領都凜然在列,父親吳襄更是臉沉似水端坐不語。
吳三桂上前單膝跪下抱拳道:“孩兒三桂見過父親。不知父親急招孩兒前來有何要事!”
吳襄沉著臉道:“長伯你起來吧,此番為父急招你和眾將前來確實是有大事發生,城外的岳陽有動靜了。”
吳三桂心中一緊,情不自禁的問道:“什麼?難道宣大軍攻城了?不對啊,宣大軍素來以火器犀利而聞名,若是攻城的話不可能這麼平靜啊!”
吳襄冷笑道:“他們倒是沒有攻城,但卻是給咱們發來通牒了,讓咱們父子率領全城將士出城迎接聖旨。”
“出城迎接聖旨?開什麼玩笑!”吳三桂不禁脫口而出道:“岳陽的腦子壞掉了麼,還是以為咱們都是傻子。咱們要是出了城還回得來麼?”
“哼……他這事算準了咱們不敢出城接旨,所以才給咱們挖了一個坑呢!”吳三鳳冷笑道:“咱們若是出城,他正好一舉將咱們拿下,若是咱們不出稱他便有理由說咱們居心叵測。也有理由攻城了。無論咱們怎麼做對他都有好處,這個忠勇侯打的好算盤啊!”
吳三桂想了想說道:“父親,既然咱們已經走上了這條路,那就只有一條道走到黑了。而且那個岳陽孩兒也同他打過交道,此人桀驁不馴睚眥必報,孩兒以前曾和他有過過節。他此番前來絕對是存著滅了我吳氏滿門的心思來的,孩兒以為不管他出什麼招,咱們只要記住一點就好,那就是和他一拼到底絕不能心存幻想!”
“嗯,長伯說得有道理。”吳襄點點頭,“既然如此,諸位就跟本官一同上城牆,本官倒要看看那岳陽到底想幹什麼?”
當吳襄帶著一眾將領走上城門樓時,看到距離城牆兩三里遠的地方,一個個整齊的方陣排列得整整齊齊,無數身穿綠衣計程車卒站在凜冽的寒風中屹然不動,而在這些士卒的前面,一排排火炮也擺列在方陣的前方,而且一眼望去火炮的數量還不少,粗略一數至少有數百門,黑洞洞的炮口正對著城牆,凜冽的殺意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而且吳三桂還看到在方陣的最前方,一名同樣身穿綠色棉衣的人騎著一匹白色駿馬站立在原地,在他的周圍還擁立著數十人,由於距離太原吳三桂並沒有看清此人的面目,但吳三桂好歹也和那人共事過一場,看到那人的身形後,眼睛立刻就紅了起來一字一句的喊出了聲:“果真是岳陽……”
吳襄愕然道:“岳陽也在下面……你看清楚了嗎?”
吳三桂咬著牙道:“當然,他就是化成灰孩兒也認得他。”
聽到吳三桂這麼說後吳襄又仔細看了看宣大軍的陣形嘆道:“不愧是號稱大明最精銳的宣大軍啊,正所謂窺一斑而知全豹,但看宣大軍如此凌厲的陣勢便可知道岳陽能擊敗清軍並非僥倖,此人是有真本事的。”
聽到自家老子誇獎岳陽,吳三桂冷哼一聲:“有真本事又如何,孩兒就不信,他還能飛進關來不成?”
正在說話間,城外一名騎士策馬朝著山海關城門方向飛馳過來,來到城門前三十步時才停了下來,舉起一個鐵皮喇叭衝著城門樓大叫道:“上面的人聽著,我等是奉了皇上旨意前來山海關宣旨的,速速讓吳襄、吳三鳳、吳三桂、吳三輔父子以及眾將出關聽旨,不得有誤!聽明白了嗎?”
這名騎兵是個大嗓門,加上喇叭的擴音作用,將他的聲音很清晰的送到了城牆上,周圍的人也聽得清清楚楚。且不提城牆上計程車卒們聽得有些驚慌,即便是吳襄父子和一眾將領臉上也是微微變色。
吳三桂的弟弟吳三輔怒道:“區區一介小兵也敢如此狂妄無理,來人……用亂箭將此人射……”
“且慢……”還沒等吳三輔說完,吳三桂便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