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詞、好曲、好嗓子!”一曲聽畢,岳陽輕輕拍了拍手掌誇獎道:“雖然嶽某對詞曲不甚瞭解,但也聽得出姑娘心中似乎藏著心事,嶽某雖不敢自稱是惜花之人,但卻願意當一個忠實的聽眾,姑娘不妨將心事傾訴一番,或許心裡會好受些。”
岳陽說這番話也並非無的放矢,從進來後他就感覺到面前這名美女的眉宇間似乎藏著一股淡淡的憂愁,雖然她已經極力掩飾了,但還是會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來。按理說岳陽跟她見面還沒超過兩個小時,跟她說這些話有些交淺言深的味道,但耐不住這個妞是岳陽喜歡的型別,因此岳陽也不介意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幫幫她。
聽到岳陽的話,王月卻是咬了咬銀牙,突然站了起來走到岳陽跟前跪了下來泣聲道:“嶽公子,小女子有一事相求,若公子能夠幫了這個忙,小女子願意為奴為婢伺候公子一輩子!”
“誒……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起來說話!”看到王月突然跪在自己面前,岳陽不由得吃了一驚,趕緊站了起來想將她扶起,但王月卻怎麼也不肯站起來,依舊倔強的跪在地上。
看到對方執意不起,岳陽不禁苦笑道:“姑娘切勿如此,嶽某人也並未說不幫忙,只是你總得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吧?況且有事你就不能站起來再說嗎?”
“公子此話當真?”王月不禁嬌軀一震,驚喜的望著岳陽。
岳陽無奈的點頭道:“當然,嶽某說話還是有些信譽的,不過也得看是什麼事。若是超出了月某能力範圍之外的,就請恕嶽某無能為力了。”
“公子,您一定有辦法的。”聽到岳陽答應下來,王月彷彿一下子精神起來,她趕忙站了起來,緊緊抓住了岳陽的手臂,彷彿擔心岳陽突然跑了似地。
“王姑娘,你坐下慢慢說。”岳陽心中一陣無奈,這叫什麼事啊。說實話,這段時間岳陽憋得有些傷了。昨天晚上在畫舫上和李香君、董小宛談了一晚上的人生,但偏偏卻只能看不能吃,好不容易碰上個自己喜歡的前凸後翹且漂亮異常的大長腿型別,可這妞卻突然來了這麼一手,要不要這麼狗血啊。哥只是想逛個青樓解決一下生理問題,不是來學雷鋒做好事的。
岳陽雖然這麼想,但對於王月來說他卻是她碰到的救命稻草,不管靠不靠普她都得牢牢抓住,是以她不管岳陽願不願意。便開始講述了起來……
時間過了半個時辰,岳陽終於聽明白了,這個王月卻是金陵本地人,母親早亡。父親原本是金陵的一個六品推官,執掌金陵的一地推勾獄訟之事,但卻得罪了金陵鎮守太監錢能。隨後的事情就很簡單了,金陵鎮守太監這個職位可是很重要。畢竟這也是老朱家的傳統了。老朱家的人歷來就很不信任自己下面的官員,從明初開始就建立過一些監督制度,譬如派遣監察御史下去巡查。奈何這些御史也可能被收買,甚至會逼著人家掏錢收買,然後和被監察者一起糊弄皇帝。
所以老朱家便決定派遣家奴們下去替自己盯著,畢竟在皇帝看來,太監不好色,沒有老婆孩子,又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應該比一般官員的私慾少些,所以對於自家的太監是很信任的,給的權利也很大。加上王月的老子只是一個小小的推官,得罪了這樣一個鎮守太監後又怎會有好果子吃,於是虎很快便從一個管刑名的官員變成了階下囚。而王月為了把自己的父親撈出來,這大半年來她四處奔波上下打點,可官場的黑暗又豈是王月這樣一個小女子所能瞭解的呢,為了救父親王月不禁將家產變賣一空,甚至把自己也邁入了青樓想要掙錢救父親,可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她依舊沒有看到希望。正在她絕望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了岳陽,於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她便死死的抓住了岳陽這根救命稻草。
聽罷了王月的陳述,岳陽坐在椅子上沉吟了好一會,王月也緊張的看著他。此時的她抓住手帕的小手已然滲出了汗水,生怕從岳陽的嘴裡吐出“不行”的字眼或是搖頭的動作。
好一會,岳陽才說道:“王姑娘,若是你父親在山西任職,這種事根本不值一提,嶽某人只要一句話便可讓你父親出來。但這裡是金陵,嶽某的面子在這裡可不好使,不過既然你求到了我的頭上我也不能視而不見,這樣吧,你父親之事我可以託人試一試,但成與不成的我可不能保證,你明白嗎?”
“謝謝嶽公子,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王月一聽大喜,這大半年來,她不知求了多少人幫忙,但這些人一聽她父親得罪的是金陵鎮守太監,要麼將頭搖得象撥浪鼓要麼就是當面敷衍後從此再無音訊,原本她都已經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