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實在太大,依這個時代男人的身高尿性,一般的男人絕對沒幾人能忍受女人比自己高上那麼一頭的。
彷彿感受到了岳陽目光中的那絲詫異,這名女子嘴角掠過一絲一轉即逝的苦澀,但隨即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縷隱隱的倔強,她來到岳陽跟前道了一個萬福:“小女子王月見過公子!”
王月的聲音一出,立刻又給岳陽帶來了一絲驚訝,這個女人的聲音並不像一般女人那麼清脆,而是在低沉中略帶沙啞,充滿了一股莫名的磁性,很是特別。
岳陽並沒有託大,而是站了起來對這名叫做王月的女子拱手苦笑道:“王姑娘不必多禮,嶽某嶽某打算是想說岳某人是因為仰慕姑娘的才學而特地登船拜訪,可事實上的情況是適才嶽某在河上游歷,機緣巧合下看到姑娘,便忍不住心生驚豔,情急之下便追了上來,唐突之處還望姑娘見諒,也希望姑娘不要將一個登徒子的名頭安在嶽某人身上才好。”
“撲哧!”
岳陽的話讓王月笑了出來,同時他這番坦誠的話語也讓她對岳陽的好感大增。她雖然入青樓不到一年,但看過的男子也有不少,一般的男人見到她時無非就是兩種表情,一種是驚訝中帶著惋惜,一種是魂不守色的驚歎,而且還有不少人裝模作樣的想要和自己討教一番文學,可是面前這位一見面就直接告訴她,“我之所以過來是被你的美貌所吸引,所以急急忙忙的追過來了,你可別罵我色狼。”
是人都喜歡別人誇自己,王月也不例外,因此望向岳陽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並輕聲說道:“公子過獎,奴蒲柳之姿如何當得起公子誇獎。”
“當得當得!”岳陽很是鄭重的說道:“姑娘過謙了,姑娘若是蒲柳之姿,那這秦淮河上也沒有個人能當得起漂亮這個詞了。”
岳陽說這話時神態很是鄭重,也引得王月心中一陣暗暗欣喜。別看王月入青樓不到一年,她自幼家學淵博,跟著父親也見識過不少市面,對於看人自問也有幾分心得,一個人是否是在說謊一般瞞不過她的眼睛。這位嶽公子剛剛和她說話時語氣很是真誠,並沒有絲毫敷衍的神情在裡面,不象是奉承之詞,這也讓她感到十分欣喜。
她抿嘴笑了笑,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而是伸出纖纖玉手端起茶壺為岳陽的茶杯重新斟滿茶水,這才問道:“奴在這秦淮河上也有些日子了,但卻從未見過如同公子這般的男子,不知公子仙鄉何處,來金陵又是所謂何來啊?”
對於這樣的問題岳陽並不想隱瞞什麼。他也不會象一些三流小說裡說的那樣,明明身份大的嚇人,卻偏偏裝成普通百姓然後玩什麼豬吃老虎,因此他很是老實的說道:“實不敢瞞姑娘,嶽某乃山西北路總兵,此番來金陵是因為魏國公之邀而來,來此辦一些私事。”
“陝西北路總兵岳陽……”王月美目中露出一絲回憶之色,又想了想,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動容:“公子莫非就是大破建奴。因而新晉忠勇侯的大名鼎鼎的岳陽嶽侯爺?”
“正是嶽某!”岳陽坦然承認道:“不才正是那岳陽,只是不敢當得姑娘的讚許,嶽某雖然在山西略有薄名,但在這金陵這一代有的恐怕只有惡名吧?”
自家人知自家事。岳陽這些年在山西收攏流民、大力墾荒、開辦工廠,養活了數十萬百姓,在山西北路素有萬家生佛之稱,但也只限於山西一帶。而在江南這邊就不一樣了。江南可是東林黨的地盤,在東林黨人的口口相傳下,岳陽的名聲可不怎麼好。
“撲哧!”王月笑了。嫵媚的望了岳陽一眼道:“公子倒也是個有趣之人,小女子還從未見過如公子這般坦誠之人,至少比起那些公子哥和文人雅士來還要坦誠。”
“那是因為在下沒有必要對姑娘撒謊!”岳陽依舊將坦誠進行到底。
說到這裡,氣氛突然有些沉悶,王月輕咬櫻唇,雙目含羞看著岳陽道:“公子,奴願意為你撫琴一曲,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嶽某求之不得,願洗耳恭聽!”
很快,剛才的那名小丫鬟便抱來了一臺古琴輕輕的放在了王月的面前,隨後又在一旁放了一個香爐,頓時一股淡淡的令人精神一陣的檀香便飄蕩在客廳裡。
王月面容一正,微張擅唇道:“黛眉收,翠鬟流,厭損芳波一段愁,愁時夢未休。山浮浮,水悠悠,欲問行雲何處留?有人天際頭……”
悠揚而低沉的琴聲慢慢的繚繞在房間裡,彷彿一股淡淡的憂愁縈繞在眾人心頭,岳陽雖然不知道這首詞曲是何人所做,但這並不妨礙他從字面上對這首詞曲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