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直接嘔了出去。
這一下,差點將洛云溪的膽都嘔了出去,她又嘔了幾下,卻是吐不出什麼來了,只是感覺噁心,胃中有什麼上湧。
匆忙趕出來的綠瑤遞給她一杯水,洛云溪簌了口,又喝了兩口,剛感覺舒服些,那剛喝下去的水,卻又嘔了出來。
綠瑤皺著眉頭,輕輕拍著洛云溪的背。
“大小姐這是怎麼了,可是著了寒?”
洛云溪很少生病,不知道人著寒該是什麼樣,但自己如今除了噁心,卻沒有別的症狀,不像著了寒,倒像是……
☆、身孕
洛云溪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算了算日子,更是心驚,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事情,她竟未曾注意,自己的月信已兩個月未曾來了。
洛云溪一時不知自己該驚還是該喜,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與楚離那春風一度,竟然懷了他的孩子,只是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如今楚離已死,自己也再不是什麼風光無限的大小姐,而是階下之囚,可這個孩子,這個孩子,也許是楚離唯一的孩子了。
洛云溪扶了扶自己的肚子,又將一直藏在腰間的白玉梅花簪拿了出來,反反覆覆的把玩著,她知道楚離騙了她,害的她家破人亡,她該恨他的,可想到那一日,楚離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那冰冷的身軀,將洛云溪的心也凍了起來,她怎麼恨,又怎麼能去恨一個已經死去了的人?
洛云溪的眼有些紅了,迎著風,卻流不出一滴眼淚,她看著漫天飛舞的落葉,心理下了個決定,無論如何,她一定要保護好這個孩子。
楚離是黎國攝政王,他的遺腹子,自然不能落在華國的手裡,洛云溪深知這個道理,小心翼翼的瞞著,除了綠瑤,再沒人知道。
只是害喜的反應越來越劇烈,食不下咽,明非來過幾次,恰巧有一次被他見到洛云溪嘔吐。明非不解,要傳御醫。洛云溪哪裡敢讓他真的傳了御醫,推說自己著了寒,過幾日就好了,不要看御醫。
明非只當她怕藥苦,笑了幾聲,再不勉強。只是這害喜終究不是著涼,哪能一兩日便好了的。洛云溪生怕瞞不住,索性閉門不出,明非再來,也攔了不讓進屋。
洛云溪不出門,也不讓人進來,很多時候更被反應折磨的是食不下咽,每日裡只讓綠瑤弄些愛吃的東西,勉強嚥下幾口,算是維持。
就這樣過了將近一個月,雖然吃食的不好,卻沒耽誤肚子的漲勢,眼看著肚子一點點長大,雖然現在還不明顯,可以推說自己胖了,若是再過些日子,怕是就再也瞞不住了,何況,一直把明非攔在門外,日子久了總會被懷疑的。
“大小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還是想辦法逃走吧?”
洛云溪心裡一動,想了想,卻沒有什麼辦法,她現在本是階下之囚,這皇宮,哪裡是自己想出去就能出去的。
“想要逃走,談何容易。”
洛云溪話雖這樣說,可這心思一旦起來了,想要放下就難了。況且她每日裡無所事事,心裡想的唸的,竟都是這樣一件事。
“綠瑤,明非若是再來,便見一見吧。”
明非來的時候,天氣已經很冷了,前幾日還飄著的落葉的樹,已經變得光禿禿的了,洛云溪突然想起侯府內的桃樹,不知是否也如這皇宮般,寂靜蕭索。
“你終於讓我進門了。”明非依然是那身打扮,在秋風下,襯著英氣威武,“這是前些日子打獵得來的白狐,我讓人做了件大氅,拿來給你過冬,省得你總是招惹風寒。”
洛云溪道了謝,收下了大氅,明非仔細瞧了瞧她,笑著道:“你這些日子總是攔著我進來,我以為你怎麼了,不想竟是因為胖了,不敢見我嗎?放心,我不會嫌棄你。”
洛云溪的心臟漏了一拍,然後極速的跳動著,好似就要蹦到了嗓子眼,但是她面上不敢顯露,只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將準備了許久的話,在心理重複了一遍,仔細瞧著明非的臉色,小心翼翼的開口。
“洛家現在如何了?”
其實洛云溪早都想問了,但是她一直沒敢問出口,她有很多的問題,湘臨侯府,洛家現在究竟變得如何?父親下葬了沒有?她洛家那百多口人,又安置在何處?還有……還有楚離,既是黎國的攝政王,是不是也送回了黎國?
可是她又不敢讓自己知道,她知道了能如何,還能不能安心的住在這皇宮裡,可她終究不能如同一隻鴕鳥般,將自己埋的深深的,以為看不見,聽不見,這些事情就好似都沒有發生過。
“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