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辦法,努力去完成。”
“不會不會……”辛子闌笑著擺手,仍舊勾搭著毓宜的肩頭,神秘兮兮地低語,“此事你一定能夠做到,但此處不是說話的地兒,你隨我走……”
辛子闌一邊說著,一邊勾搭著毓宜,向背離幾人的方向走去。
望著二人離開的背影,黎夕妤眨了眨眼,心境有些複雜。
不知怎的,她竟有種十分強烈的預感:辛子闌要向毓宜求的事,會與她有關。
而她的目光尚未離開那抹金黃色的身影,耳畔便響起了一道不鹹不淡的嗓音,“父親如何了?”
黎夕妤望向司空堇宥,微微頷首,輕聲回道,“回少爺,據辛子闌所言,最多再有三月,伯父便能轉醒了!”
聽了這話,司空堇宥原本冰寒淡漠的臉上驀地浮現出幾絲喜色,這是這麼些時日以來,黎夕妤頭一次瞧見他歡欣。
可不知為何,在他的目光深處,彷彿凝結著絲絲縷縷的悲傷,令她不敢再去看他。
下意識地,黎夕妤驀然轉身,邁開步子,欲回到司空文仕身側。
與此同時,司空堇宥竟也抬腳,與她踏上了相同的道路。
一時間,她心中有些慌亂,卻是立即止步,再度轉身。
可司空堇宥並未停下,他的腳步聲傳進耳中,很快便消散在身後。
黎夕妤強忍著心底的悲痛,深吸一口氣後,望向了前方。
然視線之中卻出現一道身影,便生生止住了她的步伐。
楚風祁正望著她,眼中含著幾絲意味深長,卻並未開口說話。
黎夕妤見狀,卻是恭恭敬敬地行禮,道,“見過聖上。”
“阿夕姑娘,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你能夠似從前那般,繼續喚我一聲‘楚公子’。”楚風祁輕聲開口,卻笑得有些無力。
黎夕妤緩緩勾唇,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卻道,“今時不同往日,您乃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可我……我卻是害死司寇姑娘的間接兇手。”
此言一出,楚風祁的神色果然沉了下去,他蹙眉望著她,有些不悅,“日後,莫要再提及此事。”
黎夕妤頷首,不言不語,不置可否。
片刻後,楚風祁仍未發話,黎夕妤便再度向他行了一禮,“皇上,我尚且有事要做,請恕我無法奉陪了。”
說罷,她等了片刻,未見楚風祁有何回應,便徑自抬腳,自他身側繞過,向前方走去。
可她未能走出幾步,他的聲音便自身後響起,“阿夕,你可會怨怪我?”
黎夕妤身形頓住,並未回首,卻輕笑了一聲,反問,“這世間,哪有人膽敢怨怪皇上您?”
許是她這笑聲中的嘲諷之意被楚風祁聽進了心底,總之下一刻,她被人一把抓住了雙肩。
楚風祁的面孔在眼前加倍放大,肩頭隱隱作痛,黎夕妤的心中,突然便生出幾分不安來。
她蹙眉望著身前的男子,忍受著來自於他的怒意,深吸一口氣後,沉聲問道,“皇上,您這是要做什麼?”
楚風祁的目光有些灼熱,眼眶卻逐漸變得紅潤,似是氣極了。
黎夕妤不明所以,然肩頭的疼痛卻令她漸感不適,她咬了咬牙,又問,“皇上,您要做什麼?”
此番,楚風祁轉了轉眸子,手上力道不減,卻終是開了口,沙啞著嗓音,道,“你便當我是心嫉如狂好了,倘若我不這麼做,日後豈不是連半點機會也沒有了?”
聽著他的話語,黎夕妤有些怔忡,“您在說什麼?”
肩頭的痛感消退了幾分,可楚風祁的目光卻愈發熾熱,幾近灼痛她的雙眼。
“不帶走司寇瑕的棺槨,阿夕,我是有私心的。”他的嗓音愈發沙啞,似是自喉頭深處傳出,“至少如此,有了司寇瑕這個阻礙,我興許還能將你帶走……”
他的話語自耳畔響起,卻令黎夕妤心頭一震,驀然瞪大了眼。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楚風祁,眼底有不安,更有驚懼。
這個帝王的心思,她從來就猜不透,也從未想過要去窺探什麼。
可她如何也想不到,他對她……竟當真了!
然他這份心思,卻不知是因著位高權重,從而生出的佔有慾望,還是……當真對她動了真情?
想來應是第一種情形,畢竟二人間,從未有過更多的接觸。
故此,黎夕妤平了平心緒,認真地對上他的目光,輕聲道,“皇上莫要說笑了,這般玩笑,可是開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