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賽場!”聞人貞負手而立,一雙眼眸卻直直地盯著前方的司空堇宥,“太子必定會用盡一切手段,來阻止少爺!”
黎夕妤聽後只覺心頭一緊,她不由想起司空文仕的話語,輕聲道,“聞人公子,你跟隨少爺有多久了?”
“快五年了……”
“那這五年來,你便沒有想過,要勸他放棄?”
“呵……”聞人貞陡然生笑,“你興許不知,少爺做這一切,並非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一個,於他而言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
黎夕妤有片刻恍惚,她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感情,才會令司空堇宥不惜與皇家作對,也要謀得那手可遮天的權勢。
“況且,如今已到了這步田地,姑娘認為……少爺他,還回得了頭嗎?”
是啊……
已到了如今這步田地,司空堇宥他,回不了頭了!
黎夕妤在心下長嘆,那個人分明離她僅有幾步之遙,可為何她卻覺得……他們之間似是隔了萬水千山,隔了天涯海角的距離。
對於他的過往,她一無所知。
如今她已與他緊緊綁在了一起,卻仍是半點也看不透他。
這樣的感覺,真令她無助。
半晌後,黎夕妤深吸了一口氣,又問,“院中多有不便,少爺今日為何沒有前往草場?”
“若我說如今這司空府已被包圍,姑娘你……可會信?”聞人貞挑眉,面色一派如常。
黎夕妤聞言先是一怔,而後連忙發問,“太子究竟想要做什麼?是否會對司空府不利?”
“依目前的情形來看,司空府應當不會遭受牽連。畢竟老爺也是朝廷官員,太子若是謹慎些,便不會這麼早就對司空府下手!”聞人貞眸光一暗,快速地分析著。
“也就是說,遲早有一日,他會對司空府出手?”黎夕妤雙眸大張,心底又驚又懼,“而那一日……便是少爺贏得兵權之時!”
“不錯。”聞人貞淡然地回道。
單是眼下,司空堇宥什麼也沒做,太子便已忌憚他至這般。那麼,待他在騎射大賽上拔得頭籌,將兵權握在手中之後,太子豈不是會更加容不得他!
到那時,真正的危機,興許才剛剛開始……
望著那始終刻苦練習的男子,黎夕妤的心,又在不經意間,顫了顫。
此前想要勸他放棄爭奪兵權的念頭,也在這一刻盡數消弭。
這個人,這個司空堇宥,他早已沒了退路。
可那又如何,他有實力、有毅力,又有聞人貞這般頭腦精明的人替他出謀劃策,他的將來……必定會無限繁華。
況且,他這樣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退縮的!
那麼她呢?跟在他的身邊,她要如何才能展現出自己的價值?
就在黎夕妤暗自思索之時,身前突然多了一人,是司空堇宥走了來。
“你怕死?想勸我放棄?”他手中拿著弓箭,冷冷地發問。
聽聞此言,黎夕妤心頭一驚,他竟然……全都聽見了!
“沒……沒有!”她連忙搖頭,失聲否認。
可突然,她竟見他抬起手臂,將那鋒利的箭尖抵在她的下顎,一陣刺骨的冰寒沿著肌膚滲入骨髓。
黎夕妤不敢動彈,她嚥了咽口水,緊張而又驚懼地望著他,“堇……堇宥少爺,我真的,真的沒有……”
她的脊背溢位一層汗汽,終是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哼!”司空堇宥終是收回手臂,卻依舊冷冷地瞪著她,“沒有,最好!”
說罷,他赫然轉身,回了房。
待他離開後,黎夕妤身形一顫,竟一個趔齟,險些摔倒在地。
“姑娘,你還好嗎!”聞人貞在這時扶住了她。
黎夕妤深吸一口氣,而後轉眸,“聞人公子,多謝。”
卻見聞人貞淡淡搖頭,他望著司空堇宥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開了口,“姑娘,日後可千萬……莫要再提‘放棄’二字!”
黎夕妤重重點頭,她就知道,這個暴怒無常的男人,是她得罪不起的!而她更沒有那個權力,勸他放棄。
“姑娘,你別怨怪少爺,他對你……其實很特別。”突然,聞人貞又道,話語不鹹不淡,聽不出情緒。
“特別?”黎夕妤挑眉,“公子是指……少爺他經常對我動粗、經常威脅恐嚇我?”
“呵呵……”聞人貞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