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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鴛鴦聽了,氣得直瞪眼:“那個阿與公主一看就是個狐媚的東西,以前見到小姐你時總是副冷冰冰的模樣,那兩道眼睛恨不得能化成刀子射過來。樊將軍真是太糊塗了,怎麼可聽信了她的溢美之詞?她一心便是想要霸佔著將軍,豈會輕易讓出正妻之位?”

在鴛鴦的心底,到底是期盼著小姐與樊將軍能解開誤會,終成良緣的。小姐重情,說是放下,哪裡會那般容易?

若不是心灰意冷,就算那驍王再怎麼算計,聰慧如小姐,怎麼會想不出脫身的法子?到底是被傷得太深,以至於有些隨波逐流,消極度日了。

看著自己的忠僕如此的氣憤填膺,飛燕慢慢地低下了頭,地上撒了一地的散碎的蜜汁糖糕,包裹著糖糕的黃紙也被踩上了黑色的鞋印。這是方才樊景與霍尊霆打鬥的時候,從樊景的懷中掉落下來的,想必是他特意買來的,只是還未及掏出,便已經甩出踩得粉碎。

這是她以前最愛吃的糕餅。以前在白露山上時,每次生病了,樊景總是會千方百計地下山為自己買來一包。猶記得一次大雪封山,北風呼號,千里冰封,萬徑無人。可是樊景因著高燒的自己,還是冒著雪崩的危險,下了山去。可是回來的路途上,馬蹄卻深陷在雪下獵人捕狐用的鐵夾子上,馬兒痛得嘶鳴撩蹄,累得他一下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將一隻胳膊摔得骨折,可就算是這樣,他依然是徒步迴轉,來不及處理傷處,先從貼著胸膛的裡衣中掏出那糕餅,當時自己伸出素手接過時,依舊是熱氣騰騰的……那時,糕餅入口,香滑的滋味似乎都夾裹著體溫,縈繞在唇齒間,是如此是香甜。

所以,現在的她已經很久沒有去碰過這蜜汁糕餅了。曾經的美好滋味若是被擱置得腐爛變了味道,竟是一併要將以前的千百濃親蜜意摧殘得一絲不剩……

飛燕連忙抬起頭,忍住眼底的淚意,深吸一口氣,望向了高牆阻隔的天空,終究……是回不去了。

成禮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天還未亮,府裡的眾人便忙碌起來了。廚下燒著熱水,在夜色裡冒著白煙。尉遲飛燕在鴛鴦寶珠的服侍下,用香湯沐浴後,便開始梳妝打扮。

梳頭的侍女手藝很是伶俐,梳出的髮髻是高高堆起的流雲鬢,露出了飛燕形狀姣好的額頭與細長的脖子,髮際的美人尖顯得臉型也越發我見猶憐。

因著飛燕面板本就細瓷般的白皙,薄薄地施了一層胭脂便好,峨眉被筆黛掃過,微微入鬢,顯得那雙鳳眼別樣的嫵媚動人,當額頭點了花鈿,在嬌唇上清點了胭脂後,旁邊服侍的眾位侍女不由得心內暗暗感嘆,難怪此女能被眼高於頂的二殿下看中,平日懶梳妝倒只是個清秀可人的女子,可是這般細細妝點後,當真如同剝除了石衣的璞玉經過細細雕琢,讓人眼前一亮。

等到頭面首飾俱是裝扮整齊,換上大紅的禮服後,天色已經放亮。飛燕面無表情地望了望鏡中的佳人,任著寶珠在額前戴上了紅色的珊瑚珠簾,將姣好的容顏若隱若現地遮擋住。

鴛鴦在一旁突然忍不住自己眼底的熱淚。她也曾經想過小姐與樊將軍成禮時的情形,那時的小姐一定時天下最美的新娘子。可是現在小姐雖然美豔不可方物,可是那臉上哪裡有待嫁新娘的半分喜氣?

飛燕倒是一眼看到了鴛鴦眼中的悲切,微笑著說道:“倒是哭個什麼,我又不是奔赴刑場,只是這次你不能隨著我一同入了王府,叔伯為人和善,但是有時又些不曉世事,有你在侯府裡照應著他們爺兒仨,我就算去了淮南,心裡也是安穩的。”

鴛鴦悲切地哭了出來:“小姐,你……就不能能把我也帶過去嗎?你一個人孤苦在那王府裡……怎麼叫人放心得下?”

若是可以,她也是捨不得這一直隨侍在身旁的忠心耿耿的義僕的,可是驍王昨天就派人捎來口信,大禮過後便要去淮南,隨性人員一切從簡,陪嫁的丫頭倒是免了,不然也是隻能留在京城王府,帶不過去淮南的。

另外更重要的是,鴛鴦的年紀也是不小了,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豈不是耽誤了終身。她乃被情所傷,不再企及結下良緣。可是鴛鴦這丫頭的大好年華,豈可跟著自己一通荒蕪枯萎了?

留在侯府裡,叔伯自然會張羅一門親事給鴛鴦,她能嫁得好人家,自己也算是心有寬慰了……

一時間,主僕話別,竟是千言萬語堵在嘴裡難以道出。

就在這時,吉時已到,王府迎親的馬車已經到了侯府門口,當飛燕被送上馬車時,尉遲瑞便領著頭開始哭了起來。

飛燕倒是笑開了:“今兒,是我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