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兩名侍女還有一個小太監出了正殿,藉口著更衣,去偏殿的小廳休憩片刻。
她命寶珠推開了小窗,一股冷氣吹到了臉頰上,那股在大殿裡一直縈繞在鼻息間的淡淡香氣散去,頓覺舒服了不少。
恰在這時,另一個錦衣華服的女子也氣哼哼的走了進來,看見了坐在軟椅上的飛燕,也毫不收斂怒氣,一屁股坐到了她的身邊。
飛燕抬眼望了望這一臉怒色的樂平公主,笑著問道:“怎麼了?”
樂平向來是藏不住話的,忍了忍,實在忍不住了便道:“沒想到大哥平日裡道貌岸然,竟然也幹起了竊取別人功勞的行當!那譜寫編鐘曲子,訓練樂師的能人明明是我尋到的,可是轉眼間竟然成了他廢寢忘食地盡孝了!”
飛燕信念一動,問道:“這能人是何方神聖?”
樂平嚷嚷了一通,覺得心內舒服些了,便靠在軟椅上讓一旁的侍女給她剝葡萄吃。
“就是個落魄的江湖藝人,可惜了,一邊臉都是被刀疤毀了,不然一準是個頂尖兒的美男子……”
樂平公主對於美男子的執著,世人皆知,飛燕倒是不好繼續文下去了,免得聽了什麼桃色的情事,難以脫了干係。
她手上帶傷,此時用衣袖遮擋著,並未被人發現,便是起身向樂平告辭,又回來大殿之上。
一直到了午夜,宮宴才散。各府的貴人們紛紛打道回府。
太子的馬車沿著石板路走在宮苑的內牆之間,到底很快回到了自己居中的東宮,只見一人立在東宮的院牆內,見太子下車,連忙跪下施禮:“小人妙音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心情極好,大掌一揮道:“起來吧,選前準了你三個月的假,讓你回鄉下探親,心內還後悔來著,生怕你的這些徒弟們不能撐起門面,現在看倒是名師出高徒,幸不辱使命啊,明兒,我會叫東宮總管賞賜給你們師徒白銀千兩,你且出宮去吧!”
那個叫妙音的樂師,長髮披肩,微微遮臉,他垂下身子寫過太子,當他抬起頭來時,便可看將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劃過臉頰。
太子厭惡地連忙調開了視線,轉身進了宮門。
那位樂師便由侍衛引領著出了宮門上了馬車。當他入了馬車內,趕車的車伕小聲地問:“主公,是要回轉到京郊的府宅嗎?”
妙音搖了搖頭,長髮微微地斜掛在肩頭,露出了一雙鳳眼長睫,流動著妖冶的光芒,此時就算是那條甚是誇張刀疤也遮不住他眼底的神彩:“邱天,調轉馬頭,回樂坊。”
第95章
當馬車到了樂坊的後門時,這位妙音樂師便從角門入內,悄悄地入了那八位聾啞樂師的房間。
見了妙音入內,那八位聾啞少年連忙跪下施禮。妙音揮了揮手,來到房間一旁浴桶內,在已經打好的熱水裡輕輕撒了些藥粉,然後用手勢示意著他們依次沐浴。
這些經過特殊訓練的樂者的身上都塗抹了特殊的藥水,敲打編鐘極其耗費體力,和緩的曲子還好,可是彈奏入陣曲那樣高昂的曲子時,他們的身子自然會開始流出熱汗,透過輕薄的演出服,這種迷亂人心智的氣味自然是揮發到了大殿的每個角落,這些樂者早就適應了這迷藥倒還好,可是普通人卻是驟然聞到便是心緒高昂難以自抑。
現在這浴桶裡溶瞭解藥,沐浴後藥性便盡解了。但是從此以後,那些大齊權貴們每隔上一段時間,他們都會情不自抑地想要再聽這攪動人心的樂曲……到時……
妙音昨晚這一切後,便如來時一般悄悄地離了樂坊,上了馬車後車子駛出了京城。他在車中慢慢地用沾了藥水的巾帕擦拭掉臉上的疤痕,當擦拭乾淨後,便露出一張驚為天人的俊美臉龐……
這些時日,南北連端的佈線安排終究是沒有白費,地圖只差最後一張了,而他培養多年的樂師們也終於挨近了那逆賊霍允,只要如此再熱血湧動幾次,搭配著每次賞樂時,這些個權貴們慣飲的美酒,幾廂作用,那逆賊便是會精血翻湧,血管爆裂而亡,到了那時,想必他的三個兒子並定會為了爭奪皇位而鬥得你死我活……
想到這,那張白皙得如同融雪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淡淡地笑意……
只是沒想到那個二皇子的反應竟是如此之快,竟是與自己腳前腳後回來了京城……但願莫要因著他而攪了這差最後幾步的大棋……
飛燕隨著驍王出了宮門後,便坐上了馬車。
驍王在宴飲的時候,一直神態如常,可是入了馬車卻是臉色陰沉了下來,一把握住了飛燕的素手,拆開裹手的巾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