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在。待細細一問才知她居然去了佛堂。驍王微微皺眉,起身披了外,起身直奔王府的佛堂。驍王和飛燕皆不相信鬼神之說,禮佛之心甚淡,平日裡少來佛堂,都是魏總管張羅著初一十五禮佛拜香。驍王來到佛堂,看到佛堂樑上高吊下一盤又粗又大的塔香,觀世音前伸的手上還掛著一塊許願牌,飛燕正跪拜在佛堂供奉的南海觀世音塑像下,低著頭。雙手合攏在胸前,眼眸微垂。佛堂裡的浮光暗影在她的眼眸下投下一抹昏暗的光影。塔香和許願牌輕輕擺動,在地上投射下一道道斑駁的黑影。
等驍王進去,看到許願牌上的字時,驍王便是覺得那滿腹的熱情都要變成一口老血氣噴了出來。原來大齊民間有個習俗,童子身的少年郎,尤其是那體弱多病的,新婚之前母親都要在佛前掛上一塊許願牌,希望保佑少年郎在新婚洞房時能盡展雄風,旗開得勝。那幾日的飲食裡也盡是民間郎中自配的強身健體的食譜。而飛燕許下的便是這樣一塊童子牌。驍王突然想到今日飯桌上吃的那一副便是了。
“你這是在幹什麼?”驍王冷喝道。
飛燕微微轉著身子,臉頰隱在披散的長髮間,淡淡地說道:“替殿下祈福。免得虧損了殿下的身子,倒是對不起後來的正妃了。從今日起,妾身便要常駐佛堂替殿下祈福,不能隨侍在殿下左右,還請殿下自便,在府宅裡盡尋了樂處去,只是要節制些,總是不要太早掏空了身子便好。”
第102章
到這個關口,驍王如何品評不出這話裡的陣陣酸意?
自從回府來就一直忍耐著的火氣竟是奇蹟般的消失了。他一把抱起了冰著臉兒的美人兒,笑著言道:“本王盡已經是被愛妃搓摩遍了,如此殘花敗柳,就是南海慈悲的觀音菩薩也難將以將這副身子超度成童子之身,卻不知尉遲施主能不能做個肉身菩薩超度超度本王?”
說著便要在那香唇印上一吻。飛燕卻是略一偏臉兒,讓那吻空落到了腮邊:“飛燕入府時便自知在這府宅裡的身份,一直恭謹伺候著殿下的衣食,殿下待飛燕也是入了真心,還請殿下施恩,將這幾許的真心的記憶留存在妾身的心底。若是愛意減淡便是讓它盡散了,以後妾身依然會盡心伺候殿下的起居,但是……就莫要再讓妾身去伺候枕蓆,有了新人填補,殿下也是不會寂寞的,飛燕只此一願,還望殿下成全……”
驍王故意繃臉道:“燕兒心細,都盡安排得妥帖了,可是本王若是想燕兒了可該如何是好?
前腳兒點惦念著娶新,現在卻一本正經地說著想著自己。飛燕的手緊緊地握住,指甲拼命地摳弄著自己的手心,驍王卻是眼尖,一下便看到了,立刻皺眉將那手掰開,看著手心紅紅的模樣,再也沒了逗弄她的心思了。
“父皇要本王迎娶的乃是宮中虞貴妃的親妹,虞家的二小姐。”
飛燕聽到這話,頓時瞪大了鳳眼,之前的憤懣俱是被嚇得退散開了,真是有些不敢相信:“皇上……他怎麼會這般去做?”
驍王用鼻尖去輕輕碰在飛燕的鼻尖,說道:“還是燕兒關心我,想著在菩薩面前為我禱告。”
這話雖然是玩笑,可是卻讓飛燕的心裡一顫。那霍家的情形,她是看在眼裡的。也是難為了霍尊霆,自小養在端木先生那樣的人家,又回到霍家該是怎樣的煎熬。
若真是個體弱多病的,恐怕是那位沈皇后恐怕也是沒有為兒祈福的心思吧?
以前她便發覺,驍王對待其他的霍家人的都是不親近的,總是隱約隔著些什麼,可是他待那年幼的小公主又是極好的,可見並不是他不願親近自己的親人,實在是這相處之道出了岔子。
就拿皇上的這返指婚來說,怎麼看都是要讓驍王鬧出天大的笑話來。
想到這,平時深沉威風的男人頓時有幾分惹人憐愛疼惜了,便是伸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驍王不知這佳人生出的乃是慈母的心思,也覆住了她的手,笑著說道:“側妃可是願意幫助為夫一起’恭迎‘正妃?”
飛燕眼波流轉,微微嘆了口氣:“卻不知夫君是要請神還是送神”
皇上的聖旨未下,可是已經是四方潮湧了。
除了虞家人外,沈皇后是第一個得信兒的。可是驍王卻避而不見,這不光是讓沈後憤怒,更重要的是她也是捉摸不透這個兒子的心裡想的到底是什麼。
皇帝色迷心竅,嬌寵虞貴妃沒了邊際,難道這二皇子也跟著昏了頭腦,要跟父皇結成連襟不成?
第二日早朝後,皇帝換下龍袍便去了御花園裡。虞家的家長虞虢夫一早便領著二妹入了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