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劍柄鑲嵌著寶石的圓頭卻是乾乾淨淨,似乎有人擦拭……或者是旋動了它……
驍王心念一動,伸手擰來了那個劍柄的圓頭,便聽見“咔吧”一聲,那圓頭竟然彈了開來,劍柄裡竟然是空心的,可是伸手一摸,裡面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飛燕並沒有走過去,而是站在了花園門口便停住了,她自然也是瞧見了驍王擰開了劍柄的那一幕。
驍王一抬頭,正好看見了飛燕立在了花園口,將手裡的寶劍交給了魏總管,然後走了過來:“哪個多舌的過了話?此處不吉利。燕兒還是迴避吧。”
說著便緊緊地盯著飛燕的俏臉兒。好不容易才讓佳人對自己展露了心懷,卻是乍然出了這等事情。若是燕兒誤會了,可是怎生是好?
說著不由得伸手拉住了飛燕的一對柔夷,沒想到,飛燕卻是伸手輕拍著他道:“此番變故,三殿下現在心緒難平,還望二殿下緩和些語氣,卻有些兄長的忍耐,免得禍起蕭牆。”
此番的得體,當真是賢良,沒曾想驍王反而心內不是滋味起來。
若是此時易位,他發現飛燕與別的男人衣衫不整,夾雜不清,就算清楚二人無事,也是會心內暗暗不是滋味。可是這小娘子,竟然是若無其事地擔心起他們的兄弟之情,當真是半點飛醋都不吃?
想當年那叛賊竇勇另娶,她都能當下立斷慧劍斬情絲,連夜出走白露山,可見並不是個心胸開闊的女子。到了自己這裡,卻是這般深明大義,是太懂事了?還是……不夠戀著自己?
飛燕不知男人的肚腸計較起來也是百轉千回,當初她也不知這後花園的情形是如此慘烈,雖然在戰場上也是見過屍首無數,可是到底是自己的府宅裡,出現這樣的情形,難免也是心內略有不適,與驍王低聲的交談了幾句後,便轉身離開了。
當三王妃等女眷得了信兒知道出事情時,那肖氏的屍首已經上了木車,用白布蒙了起來。
過年時府裡竟是出了這等的事情,終究是不好張揚,便是為魏總管命人用小推車見人運出了府外送到了當地官府的義莊裡去。
三王妃聽了侍女的通報,臉色就變得不大明朗了。
那肖氏固然是不要臉的,竟勾引驍王,折了三王府的面子,可是三殿下也是做事沒魂兒的,怎麼能在這年節裡,親自下手刺死了自己的妾室呢?如今這事情眼看鬧的兜不住了,只覺得身在這驍王府裡是愈加抬不起頭,竟是恨不得立刻回了嶺南,也好過在這裡丟人現眼。
因著這檔事,年關的守夜倆家倒是不必在一處了。魏總管著人安排了,若是到了晚餐時,不在主廳開宴,一應的食物,分別送到三殿下暫居的院落裡和飛燕側妃的院落裡。
這戲臺子上的戲沒有臺下的精彩,眾人沒了看戲了心事,便是藉口的疲倦各自回屋裡歇息去了。
尤其是敬柔,到底是女孩子家,聽聞那肖氏沒了,雖然不知道內情,但也是小臉嚇得煞白,飛燕連忙讓侍女領著她會去歇息去了。
隆珍陪著飛燕回了院子,倒是擔憂地看了看飛燕的表情。她方才不小心聽了收屍的下人說那肖氏乃是是半裸著身子死在後花園裡的,她又是從驍王的書房裡跑出來的,這內裡的隱情實在是不能讓人浮想聯翩。
雖然她先前跟那肖氏鬧得不甚愉快,可是乍一聽聞剛剛還見著的人兒,轉眼就沒了,難免是心內唏噓感慨了一番。
這肖氏雖然可恨,可到底是人命一條,那三殿下怎麼這麼狠心,枕邊人說殺便殺了,再如花的女人又是如何?這等王侯將門裡的地磚,哪一塊不是沾染了鮮血的?就死了個妾室,也不過用個板車從送恭桶的後門運到義莊了事罷了。
她也曾經身陷將門高牆,甚至有那麼幾次也是被自家的大婆害得差點命喪黃泉,這等的感同身受,直叫她渾身直打冷顫。這幾日那竇勇纏得甚緊,態度倒是從未有過的伏低做小。若說心內從來沒有動搖過,那是假的。可是今日肖氏的橫死,倒是將她重重地擊醒了,既然已經是出了牢籠,為何還要回去?
可是飛燕卻是身在這暗藏著殺機的皇族王府之內,又是個妾室,真真是叫人替她擔憂。
飛燕換下了衣衫,命寶珠泡了杯安神的菊花清茶,便半靠在了軟墊上發愣。隆珍幾次問話,她都是未及接下來。
隆珍暗暗嘆了口氣,心道自己這個閨中的密友一向是沉穩慣了的,可是終究是女人,就算是識得大體,顧了檯面,心內也還是會存了不適的技術。
想起自己從前,聽聞竇勇納了小妾時,還陰著臉兒與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