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就該聽盧策海的話逃離京城,但是那些世家大族這一次不奉陪,他一個皇帝獨自出逃又有什麼意義。只能說一切都是命,自己這一次徹底完了。
突然就見一道血跡飛濺在殿門上,便有一個人跌進大殿,身穿禁軍鎧甲,一動不動,想來死了。
而這時,有一人從門外的暗影中走了進來,一身黑甲,手裡握著還滴著血的劍。
皇帝將皇后護在身後,向後退著:“你……你……朕……朕……”他該說什麼,破口大罵,死的有尊嚴點?還是下跪投降,爭取讓沈琤饒他一命。
“臣救駕來遲,陛下恕罪。臣奉旨進京討伐樂興藩鎮,但近京畿之地,聽聞禁軍叛亂意圖挾持陛下,臣出手斬殺叛軍,希望陛下恕臣無罪。”沈琤沒有按照慣例單膝下跪,只是微微躬身抱拳:“請陛下立即下旨,一同赦臣的屬下無罪。”
“這……這是自然的……沈愛卿是救駕的功臣……”皇帝發現沈琤似乎沒有現在取他性命的意思,暫時鬆了一口氣。
“請皇上跟末將前去含元殿,昭告眾將士罷。”沈琤說罷,吩咐兩個軍士進來,左右兩側各架住皇帝的胳膊,拖向殿外。
“陛下——”皇后追出兩步,跌跪在了地上。
當晚,皇帝宣佈定北軍乃是奉旨入京平亂。
第二日早朝,皇帝下詔,因定北節度使沈琤救駕有功,加封燕王,諸道兵馬元帥。
第三日早朝,皇帝下詔,重新徹查趙賢妃刺殺一案,當天便將牽連進去的人全部下獄。
只要稍微看看被下獄的人,就會發現這些密謀刺殺賢妃不知真假,但之前都反對過沈琤肯定是真的。
—
等到一個月後,暮嬋進京的時候,該控制的都控制了,該殺的都殺了,該修繕的也都修繕了。
京城內街道肅整,咋看之下,一片祥和。
沈琤攻打京城前,將她安置在就近的城池,等到京中一切安排妥當,才親自把她接進了城內,好生護回了嶸王府。
進了嶸王府,簡單和王爺與王妃等人寒暄後,沈琤怕他們交談多了,搶佔先機,待時候差不多了,就橫插了一句話:“暮嬋,你累了吧,先回去休息罷。”
“我不累。”才跟家人說幾句話,還沒說夠呢。
沈琤則在她耳邊道:“我有話跟你說。”
嶸王見狀:“既然你們有話要說,就先下去說話吧,反正暮嬋已經回來了,明後天有時間,父王會好好陪你說話。女婿政務纏身,你先和他說話吧。”他是真是怕了沈琤了,畢竟天子都被他挾持了。
其他人也都尷尬的說道:“是啊,你們先去說話吧。”
“好吧。”暮嬋總覺得家裡人都怪怪的,對待沈琤的態度比之前更恭順了。她之前還認為他們會怪沈琤將她擄走,而對他而橫眉冷對,結果並沒有。
沈琤隨著暮嬋進了她的臥房,看著她的背影,心中不覺悲涼,從後面抱住她:“暮嬋……”
她納悶,他向來都叫她娘子的,怎麼突然叫起她的名字了,於是她想了想,決定也玩個花樣,不像平常那樣叫他琤郎,而是道:“相公。”
沈琤心中一動,一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情,心情反倒因為她的親暱更加難過:“聽你這麼叫我,接下來的話,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了。”
“什麼話?”
沈琤牽著她的手,走到廳內的圓桌前,搬了把椅子給她坐下,自己則坐到她對面的位置,然後道:“你能把你的手帕先給我嗎?”
暮嬋莫名,還是照著他的吩咐做了,將手帕給他:“你要說什麼?”
“我……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沈琤鼓足勇氣,決定按照計劃進行自我戕害:“你早晚會見到皇帝皇后,也會和你父王和世子哥哥細聊,還有你們李家的一群皇親國戚,你會從她們的話中知道我做過什麼。反正也瞞不住,你早晚要知道的,你從別人嘴裡聽到,不如我親口告訴你。”
她怔了怔,放在桌上的雙手不覺交叉握緊:“你說吧,我聽著。”
“煙露給你的那封皇帝密函,其實是我偽造的。原本的書信內容是讓你勸我退兵。”
暮嬋頓覺氣惱:“皇帝怎麼如此荒唐?對你真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突然想到了更關鍵的地方:“你居然敢偽造密函?”才一說完,便敏銳的察覺到了更該氣惱的地方:“你、你打著皇帝的旗號,讓我和你圓房,你、你!你這傢伙。”
她驚呼完,按照平時的慣例,沈琤這個時候會靠過來,涎著臉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