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刀劍無眼,錯殺好人豈不糟了。
他們左右的護衛見狀,低聲伏在嶸王耳邊道:“王爺放心,大人吩咐我等保護你們周全。”
嶸王肝顫,擦了擦冷汗:“本王沒事。”
這時,婁慶吉發現氣氛不對,步步後退:“你、你別衝動……灤臨和隴寧是同盟……”
“什麼同盟,不過是向灤臨稱臣罷了。”沈琤慢悠悠的繼續喝酒,一陣見血指出問題所在。
胡遠亭原本就覺得窩囊,如今更是被巨大羞恥感籠罩,父親那種向灤臨稱臣的奴顏婢膝的模樣歷歷在目:“同盟?那不過是隴寧節度使和你們的同盟,不是我的。”
就在此時,沈琤輕輕朝這堆火上扔了一把火:“胡副使,隴寧境內的鹽池本就是你的,你若是願意,本該賠給灤臨的三千匹馬我便給你,接著殺將回去如何?!”
定北騎兵聞名天下,有他支援自己,奪回鹽池,何愁自己不壯大。
那麼,有一點,如何將賠給灤臨的三千匹馬給自己。
很簡單,沒人接受,就是他的。
胡遠亭聽罷,立即道:“沈大人夠仗義,那鹽池奪回來,便給你三成!”
沈琤目光冷淡的瞅向婁慶吉,彷彿已經在看一個死人了。
婁慶吉終於意識到大難臨頭了,往後退步:“你別胡來,你爹……可是……饒不了你……”
胡遠亭對婁慶吉狠道:“是老子饒不了你們才對!”
“大人,快逃!”婁慶吉的侍從見狀不好,拿刀就來擋,哪裡是胡遠亭的對手,一刀劈開,用腳踹開。
接著揪住逃跑的婁慶吉,手起刀落,熱血飛濺在猩紅的地毯上,形成一串褐色的汙點。
婁慶吉的親兵見狀,知道大限將至,掙命般的想殺出去,但大堂內沈琤的人更多,與胡遠亭的隨從配合,幾番刀光劍影下來,盡數被除。
短暫的混亂過後,眾人才發現婁慶業也已經死於亂刀中了,弄不清是誰殺的。
大堂內頃刻充滿了血腥味。
一具具屍體被人拖著從嶸王身邊拖走,血腥味鑽進鼻子,也鑽進嗓子,他搞不清自己是噁心還是害怕,昏頭漲腦間往兒子肩膀躺去。
世子慌忙扶正父親的身子,口中喚道:“父王、父王。”
沈琤見狀,趕緊過來查探情況,這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豈不是又竹籃打水一場空?!千萬別有事啊你。
嶸王恍惚間看到煞神朝自己而來,顧不得迷糊了,瞬間清醒:“你、你要做什麼?”
沈琤見他突然詐屍般的康復了,原地愣了下,便就勢單膝下跪,抱拳叩拜道:“岳父在上,受小婿一拜!方才只因婁賊未除,不敢相認!”
嶸王覺得自己又想迷糊了,之前聽說女兒被沈琤扣下了,就知道這廝絕對沒安好心,現在竟然稱呼自己為岳父,是鐵了心的想娶暮嬋啊。
這滿屋子的驕兵悍將都聽沈琤的調遣,自己否決他,不知會有什麼後果。
可是,那可是暮嬋,自己最愛的女兒啊。
嫁給這廝,也是割自己的肉啊。
不信邪了,絕不承認他這個女婿,他沈琤膽子再大,還敢殺親王不成?!
就在準備運足氣息開口拒絕的時候,就聽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原來是有婁慶吉的人躲在桌下,才被揪出來,一刀斬了。
又看了滿眼的鮮血,嶸王一哆嗦,而且分明感覺到兒子在戳他的肋骨。
“……嗯……嗯……”嶸王攢了很久,才攢足能夠說一句話的氣:“……賢……賢婿請起……”
沈琤見“脅迫”得逞,暗中在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聲音洪亮的道:“是,岳父大人!”
第11章
考慮到嶸王旅途勞累,沈琤吩咐人先帶王爺和世子下去休息,王妃和世子妃等人已安置到別處了,明早再讓他們一家人團聚。
至於他自己,則表示要與胡副使和眾將士徹夜暢飲。
嶸王求之不得離開這塊血腥地兒,趕緊讓兒子扶著自己,隨著侍從下去了。
他們被安排在刺史府的上房內,屋子連牆都是重新刷過的,一進門的大圓桌上已擺好了酒菜,顯然是為他們準備的。
伺候的丫鬟笑道:“節度使大人說王爺和世子旅途勞頓,想必有些餓了,特地準備了一點酒菜供宵夜。”
世子早飢腸轆轆了,見了食物和安逸的環境,周身癱瘓了一般的坐在椅子上,朝丫鬟道:“若是節度使大人稍後過問,替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