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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個眼神,就讓恨不得把鄉間農民的油全都榨乾的梁天霸主動減息降租。人家秀才爺好像還是本縣父母官家請的西席先生。有他在,怕什麼。一時間好像膽氣壯了不少,連帶著被驚嚇的煞白臉色都紅潤了一些。

“大事要做,但自己女人的安全也不能不顧。張三爺為人直爽豪邁,不論誰家有事皆仗義出手相助,雲娘和大鳳在他那裡應該會比較安全。梁俞沉吟片刻後說道:“雲娘,你且和大鳳找張三爺讓他幫你們藏起來,不要讓任何人看見。”

雲娘素來極聽梁俞的話,只是此刻關心則亂,一方面覺得聽相公的話便好,另一方面又隱隱放心不下。櫻唇微啟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只是猶豫的望著梁俞。

梁俞展顏一笑,走上前幫雲娘將一縷忙亂中垂下的青絲理好,一低頭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柔聲道:“雲娘不相信相公的本領嗎?你放心的去,我自有計較,待我處理完這些個擾人心煩的事務,便來找你。”

雲娘沒曾想到梁俞會來這麼一出,雖說是自家相公,但一來兩人還未曾有過肌膚之親,二來旁邊還有一個大鳳,頓時一張俏臉燙的如火燒一般。但心裡的那點擔心,那點慌亂卻在那輕輕的一吻之下通通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洋溢而出的喜歡。

“嗯。”雲娘這聲應的比這夏日的蚊子的嗡嗡聲也大不了太多。

看到這溫馨的一幕,旁邊大鳳眼睛都直了。心裡暗想,我的媽呀,這秀才爺也太那什麼了吧。怎麼整的跟戲文裡似的,好似前些年過年時在廟會上看的“還魂記”裡杜麗娘和柳夢梅在牡丹亭相會的橋段。不由的叫人害臊,卻又有一些嚮往。想想自己家梁飛,光會瞪著雙牛眼瞧著自己傻笑了。

梁俞目送雲娘纖細的身影帶著大鳳消失在茫茫的夜幕,朝著一邊黑暗的角落說道:“蚊子,出來吧!”

張文跛著腳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一臉焦急地說道:“秀才爺,你有什麼錦囊妙計,便快使出來吧!”

梁俞微微一笑,用自己的從容也穩住張文。他知道自己是個縛雞之力的書生,要做成這件事,還得靠梁田和張文才行。“呵呵,不要急,也不要慌張,需知忙中易出亂。你去找梁田,帶上傢伙。去村頭土地廟匯合。”他在帶上傢伙這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為什麼要帶上傢伙?”張文帶著疑問而去。

時間已然很緊了,送走張文,梁俞不敢怠慢,轉身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之中。等梁俞再次出現之時,已脫去襉衫、生員頭巾。赤頭青衣,一副短打扮的模樣。卻是回家換了一身行頭。沒從大路行走,藉著星光從田間抄小道直奔土地廟而去。

行不多時,便見幾點火光,從遠處晃晃悠悠的往村子這邊來了。梁俞站在暗處遠遠看去,卻見那縣尉帶著三個戴平頂巾系白搭膊的差役押著被五花大綁的梁飛往村子裡自己家的方向去了。事不宜遲,梁俞腳下加快了速度。

“秀才爺,你怎麼這身打扮?要是上山砍柴嗎?”

說話的是梁田,這小子有點混,哥哥都被人抓起來了,還有心情開玩笑。梁俞白了他一眼,道:“文子都跟你說吧?剛才我看到縣尉那個狗賊帶了三個手下進了村子。一會你們蒙了臉跟我去把梁飛救下。”

“秀才爺,民不與官鬥,若是查起來,怕我們沒有好果子吃。”張文卻有些顧慮。早些他打了梁一虎一棍子,一方面自己姐姐被辱清白,讓他熱血上湧。二來梁一虎也不過是鄉間土紳。這些卻是要打官差,不由的有些膽怯。

“怕個鳥!張文你要是怕,便回家睡大覺去!官差又怎麼了?大家都是父母養的,他們不讓我有好日子過,我也不讓他們有好日子過!”梁田卻是不怕。顯然是個愣頭青。

“呵呵,我不是讓你們蒙著臉嘛,介時,我一刀捅死縣尉,一命換他一命,決計不把你們供出來。若有幸得手,我還去縣城殺了教諭和縣尉一家,好叫你們無後顧之憂!”梁俞知道這件事他自己一個人是萬萬做不來的。一介書生那裡是成天舞刀弄棍的差役的對手,怕是自己被打掛了,人家還絲髮無損。不得已,只好用言語相激。

果然張文被激的跳將起來,剛開大嚷,又覺得不對,壓低了聲音卻又無比堅定地說:“秀才爺那裡的話!與其窩窩囊囊的被這些官老爺們欺負到死,不如轟轟烈烈幹它一場!腦袋掉了,不過碗大的疤!方才那麼說只是,只是殺死上官,那可以是十惡不赦的大罪!秀才爺你前程似錦,又有縣太爺照拂,犯不著這麼做吧。”

看來在這古代,君王們為了維護他們的統治地位對十惡宣傳的很到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