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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來覆去欺負了好幾遍,眼淚都流了一汪兒,卻只換來更變本加厲的欺負,任是個泥人都有幾分火氣。

可這話脫口而出,唐宛宛立馬察覺這又是以下犯上的話,自己又犯了忌諱。她小心覷了晏回一眼,只見陛下眉眼疏淡一言不發,也不知道是生氣了沒有。

唐宛宛拿枕頭把腦袋一蒙,縮成個鵪鶉樣小聲哼哼:“陛下要罰就罰吧。”

晏回沒作聲。

唐宛宛豎著耳朵聽了半天,好半晌沒聽著動靜,心說陛下應該是離開了,有點委屈地從枕頭底下鑽出來,抬眼一看,陛下仍然在原地坐著。

左手拿著一隻雪梨,右手拿著一個果刀削皮。大概是頭回自己削梨子,動作十分生疏,簡簡單單一件事他卻做得極細緻,雖梨皮從中間斷了好幾回,削出的梨子倒是極為討喜的模樣。

然後把梨子切成塊放進了一旁的玉碗中,待插好了銀籤,這才將玉碗送到她眼前,又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微微笑說:“朕要上朝去了,下了朝來喊你,晌午去母后那裡用膳。”

“不去請安,太后娘娘會不會覺得我不懂禮?”唐宛宛猶豫著問。

她竟能想到這一茬,晏回倒是有些意外了,也耐著性子解釋:“父皇身子不好,老兩口都起得晚,平日都是辰時正才起身的,你這會兒過去了還擾了他們晨覺,你說是不是不好?”

“知道啦。”唐宛宛笑得眉眼彎彎,捧著梨碗坐在床上,對勤勤懇懇去上朝的陛下揮了揮手。

待陛下走了,她吃著梨子心花怒放,昨晚受的欺負立馬忘了個乾淨,心裡只有一道聲音:陛下怎麼能這麼好呢!也不知這貢梨是哪兒產的,跟冰糖似的甜,唐宛宛在床上一連滾了好幾圈才把這口糖消化掉。

剛進門的紅素和絮晚大驚失色:“娘娘您怎麼啦?可是頭疼?來人啊快傳太醫啊!”

唐宛宛:“……”

三言兩語將這茬帶了過去,紅素這才說:“娘娘快些洗漱,幾位娘娘來長樂宮看您了,奴婢們將人請到了正殿。”

“怎麼來得這麼早?”天剛矇矇亮,唐宛宛手腳麻利地更衣洗漱,她還記得她娘之前叮囑的話。

唐夫人怕女兒不明白後宮是什麼樣,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只好打了個比方。她說:“宛宛啊,你就把後宮那幾個比你年長的姑娘當成是自己的同窗,就好比你們都在同個學堂讀書,陛下就是夫子,她們怎麼做,你就跟著學。別做最打眼的,也別落了後。跟她們別走太近,也別疏遠了。”

唐夫人這比喻本就不當,唐宛宛還“深刻”領會了其中精髓,打算好好跟人處關係的。

不到一刻鐘,手最巧的絮晚就給她綰好了一個漂亮的朝雲近香髻,這個髮髻足有唐宛宛大半個腦袋高,看上去挺有氣勢的。她對著鏡子照了照,左右晃了晃腦袋,頭髮盤得還挺緊,並不會隨著她左右搖擺。

絮晚看得好笑:“娘娘放心,奴婢梳了五年頭了,不會出錯。今天趕得急,挑了個簡單的式樣,以後奴婢給娘娘梳更漂亮的。”

唐宛宛有點窘,默默瞧她一眼,總覺得絮晚這話跟哄小孩似的。

正殿坐著的德妃幾人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幾個小丫鬟送上茶點來,馮美人拿帕子捻起一小塊來嚐了嚐,蹙著眉尖問:“這糕點是誰做的?不甜不鹹的,這是什麼怪味?”

小丫鬟唯唯諾諾答:“回娘娘的話,這是小廚房的糕點師傅做的五穀養生糕。”

馮美人將那塊糕點丟回玉碟中,又嗔了一句:“什麼怪味兒!”

“妹妹就別遷怒了。”一旁的侯美人眉宇之中一抹輕愁:“那糕點師傅原是什麼吉利國人,後來又在御膳房中學了幾年,一直留在太后娘娘身邊伺候,這回太后特意將她指了過來。這五穀養生糕興許就是那糕點師傅新琢磨出來的花樣,你我又哪裡吃過呢?”

馮美人不作聲了。德妃面色一冷,卻是什麼話都沒說。

唐宛宛一路快步行到正殿,身後幾個丫鬟手中都捧著一個紅木匣子,這些見面禮是提前備好的。臨進門的時候,唐宛宛忽然停住了步子,拍著胸口深吸了好幾口氣。

紅素幾人不明所以:“娘娘怎麼了?”

唐宛宛坦言:“其實我有點緊張。”按她娘所說,這就是同窗頭回見面,日後要打幾十年交道的,自然得緊張一下。

“娘娘放心。”紅素掩著嘴笑了:“有奴婢們在呢,她們不敢欺負娘娘的。”

一主一僕雞同鴨講,唐宛宛卻莫名多了兩分底氣,掏出小妝鏡來對著笑了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