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輩子都不要聽。
“好了,我不說。”
陸二郎輕聲道,嘴唇一動,不免就磨蹭到她的手心,見寶如睜大眼睛,陸二郎笑了笑,順勢就在她手心裡親了一口。
寶如連忙收回手,摩挲著那癢癢的地方,溼漉漉的眼睛瞪他道:“大壞蛋!”
“就是大壞蛋,怎樣?”
陸二郎笑著湊到她跟前,輕聲說:“以後只許給我一個人欺負,其他人若是欺負了你,一定要跟我說,我去幫你打回來。”
寶如抿嘴笑了笑,食指點到他嘴唇上,小聲道:“你也不許欺負……”
難得見她這樣嬌俏的笑,陸二郎心裡一動,正待要上前,外頭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和說笑聲,他皺皺眉,只得又規矩坐到了椅子上。
回來的正是林老實和林大山夫妻。
早有村民去叫了三人,三人雖不大相信,可見來人說的信誓旦旦,便也洗了手腳往家裡趕,剛好跟前去找人的小鴿撞上。林老實這才相信,秀才孫女婿是真的來了。
林老實是真的高興,一路上見到跟他說這事的村民,也都笑著一一回應。
而林大山夫妻,臉色則要抑鬱的多,尤其是王氏,原本打好的算盤,如今全然失靈了不說,陸二郎突然上門,也打得她措手不及,想著一會兒該怎麼辦才好。
三人各懷心思,快步回到了林家。
而林家村的村民們,見到這三人,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也都熱熱鬧鬧的跟著過來了。
一進門,王氏便立馬換了一張笑臉,率先往堂屋裡跑,一邊跑一邊還高聲笑道:“哎喲~女婿來啦,在哪兒呢?我看看人——”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走到堂屋了,可觸目所及,半點兒陸二郎的身影都沒看到,笑聲頓時卡在喉嚨裡,一張臉也拉了下來。
身後,村民們見王氏張口就叫“女婿”,一個個紛紛搖頭,嘀嘀咕咕直罵她不要臉,有那潑辣點的,更是直接笑著調侃道:“哎喲喂,這笑話兒可就鬧大了,你家燕如不還在閨房裡好好坐著呢嗎?哪來的女婿啊?真是笑死我了喲……”
這話一出,身後的村民們立馬是鬨堂大笑。
林老實氣的臉上發紅,瞪了林大山一眼,怒道:“不會管管你媳婦兒?盡在這兒丟人!”
林大山也是怒氣衝衝,可面對他爹的怒目,以及村民們的嘲笑聲,臉上臊的通紅,一把把王氏從屋子裡拉出來,險些將人拽的摔倒在地。
正鬧哄哄的時候,陸二郎牽著寶如的手,笑盈盈地從西屋裡出來了。
“林三叔,李大娘,劉二嬸兒……”
陸二郎笑著跟過來的村民們打招呼,許多剛剛見過一面的村民名字,竟是叫的一字不差。
鬧哄哄的村民,安靜了一下之後,再次說笑了起來。
“哎呦,秀才公還記得我啊,這記性可真好……”
“那是!人家要是跟你一樣的記性,哪能考上秀才呢?”
“我可去你的吧——”
陸二郎好脾氣的笑了笑,任他們說笑,轉頭對正中央的林老實作了一揖,道:“想必您就是爺爺了,孫女婿拜見爺爺。”
林老實聽他這稱呼,臉上的褶子一層層笑開,活像是一朵菊花。
就在這時候,身後不知誰喊了一句,道:“陸二郎,這還有你伯父伯母沒拜見呢,快來認認人呀!”
此話一出,院子裡頓時安靜了。
村民們的眼睛,全都放在了陸二郎臉上,就連林大山和王氏,也都跟著一起轉過頭去。
卻見,陸二郎剛才好好的笑臉,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倏然拉了下來。
第9章
變臉之快,實在是始料未及,加之陸二郎人長的高大端方,又有秀才身份,威壓不可小覷。以致在場村民心中都是一驚,尤其是林大山王氏夫妻,心更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院子裡靜的落針可聞,就在這個時候,陸二郎的聲音,一字一頓飄了過來。
“伯父伯母?呵呵。”
他笑了笑,輕輕彈了彈前襟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眼睛隨意瞟了林大山夫妻倆一眼,輕蔑嘲諷。
“若要讓我稱呼林大山夫妻為伯父伯母,那倒是笑話了。當年我爹為救林大郎而死,這是一恨;許諾嫁女卻又臨時反悔,這是二恨;為了救親生女兒,推我妻入火坑,這是三恨……樁樁件件,就是鬧到公堂上,也能判你個流徙千里之罪。這聲伯父伯母,我敢叫,你真的敢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