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喬是個有身份的,這下子怕是惹到硬茬了,嚇得面如土色,只知道嗚嗚咽咽哭個不停。
江念也沒理這老婦,詫異問道:“告自己?這是怎麼說的。”
陳喬忙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然後道:“未婚妻被欺辱到這個份上,陳某不可能無動於衷,惱怒之下狠打了這男人。我並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事,自己的女人自己護著,如果再來一回,我還是會這樣做。只是我也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打傷人畢竟違反律法,出過氣了,這便上門來請江大人做主,無論是處置也好,罰銀子也罷,陳某都甘願受罰。”
江念聽他這樣說,看了一眼攤在地上還在痛叫的男人、以及府衙外一圈又一圈看熱鬧的民眾,最後目光重又落回到一臉正色的陳喬身上。
他眉頭一皺,覺得事情有些棘手。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
第72章
這個陳喬; 之前在軍中官職雖然不是特別高; 但他卻救過三皇子的性命、還因此被馬將軍收為乾兒子。當初陳喬歸鄉的時候; 馬將軍還特意遞話過來,請他多照顧。
江念沒什麼根基; 這些年三皇子雖然式微; 馬將軍也幾番受打壓,但不到最後時刻; 難保坐上高位的會是誰。陳喬眼下看來只是個白身; 但馬將軍允他回鄉; 未嘗沒有避京城難的意思; 可見對他有多看重,所以這人是絕對不能重罰的。
況且,就算沒這層關係在; 江唸對陳喬也是很欣賞的,真正稱得上是鐵骨錚錚的漢子。程殷那個案子,當初就是他斷的,內情十分清楚; 程家母子純粹自作自受,如今挨這一頓打; 反倒讓他覺得痛快,這心便也跟著偏了。
只是; 處罰上要如何偏,如何讓陳喬一干人也心服口服、毫無怨言,這卻是個問題了; 畢竟是眾目睽睽之下……
見江念眉頭皺著,幕僚連忙上前,在他耳邊說了兩句。
江念眼睛一亮,而後一拍驚堂木,問地上還在痛叫的程殷:“程殷,你可知罪?”
所有人:“????”
這啥意思?不是陳喬自己告自己嗎?這個姓程的畜生不是受害者嗎?怎麼現在朝他問罪來了?
在場所有人,包括陳喬陸二郎在內,都是一頭霧水,搞不懂江念在搞什麼。陳喬微抬頭,剛要問,陸二郎就伸出胳膊摁住他,示意他稍安勿躁,等著看江大人如何說。
程殷這會兒已經從疼痛中緩過來了,只是命根子那塊,卻又疼又木,再沒旁的知覺了。
他心裡十分的慌,只怕自己真的要廢了,一時對陳喬又恨又怕,這時候再聽到江唸的話,卻也只能抖著唇道:“大人,草民……被打的是草民,不知草民何罪之有啊?”
程母聽到自家要被問罪,就放飛的多了,哭著尖聲問:“大人,他陳喬不是個東西啊,我兒子,我老程家就這麼一個兒子,就這麼一個兒子!我連個孫子孫女都沒抱上,現在我兒子命根子都被陳喬踢廢了,你不是父母官嗎?你們可不能不明黑白,胡亂判罪,都是這個陳喬,都是他,還有那個賤婦,賠我的孫子孫女啊……”
說到最後,又開始哭罵起來。
“肅靜!”
江念又一拍驚堂木。他當然知道陳喬踢壞了人家的命根子,要不然還不會這麼棘手。這會兒他也不理會哭罵不休的程母,轉而看向程殷。
“半年前的和離案,也是本官親自判的,當時本官曾下過令,若是你程殷再去糾纏前妻,或是去那寡婦夫家尋釁,絕對要打你三十大板作懲罰。沒想到,這才半年時間,你就忘了本官的□□,帶著你老母上前妻家尋釁。程殷,你明知故犯,故意藐視本官的處置,這懲罰理當更重,你可知罪?”
眾人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樁事情,相互著議論紛紛。陸二郎卻是恍然大悟,這要求還是當初他為絕後患,主動向江大人提的,沒想到現在居然派上了用場。
陸家這邊的心頓時定了,程殷卻是嚇了一跳,仔細一想,還真有這個□□。
可那時候,他根本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渾然沒當回事,如今認真計較起來,他可不就是先撩著賤嗎?
程母見兒子面色灰暗,完全不能接受這件事,嚇得大叫道:“不能打不能打,再打下去,我兒子就真的活不下去了,不能打……”
程殷身上青青紫紫的,況且還傷了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江念本來也沒打算真的打,要真出了人命,那麻煩就大了,如此一說,不過是故意為之。
因而,江念也不理程母,只是問程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