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撇嘴,待皇帝走後,方哼一聲說道,“那裡是去看淑妃?宮裡新進了兩位江南女子,皇上十分喜愛,夜夜笙歌,連續幾日都是召兩名女子一起伺候,也一大把年紀了,這身子可吃得消嗎?”金定忍不住一笑,靜王垂眸不語,青鸞低著頭扭著手指,元邕一聲輕咳,“母妃,這些後宮之事,就不用對我們這些小輩提起了。”宸妃站起身,“我也乏了,回去歇息一會兒,你們自行作耍就是。”
宸妃一走,靜王看向元邕,“日後要讓青鸞約束宸妃娘娘,懷邕勿要護短。”元邕忙說知道,靜王笑笑,“父皇在服食丹藥。”元邕一驚,“父皇向來明白……”靜王擺擺手,“誰又肯服老呢?既攔不住,就假作不知順其自然吧。”
青鸞看向靜王眼眸中的深意,心頭一個激靈,難道說?隨即將懷疑壓在心底,展顏微笑。
三日後元邕冊封為太子,青鸞為太子妃,因慶寧宮尚在修建,與青鸞遷入安富坊一處別宮,與靜王府比鄰而居,同文館近在咫尺,青鸞出後門就回孃家,分外舒心愜意。
元邕冊封次日,青鸞前往大相國寺與南星相見,南星微笑道,“知道青鸞忙碌,本打算年後再去拜訪。”青鸞搖著手笑,“思來想去,南星可是想見符離嗎?”南星點頭,“兄長一直在四處尋訪,他遣使向大昭求親,也是為了我,烏孫使臣在煬城時,曾數次去到無為寺,我躲避未見,如今兄長被俘,我理當一見。”青鸞咬咬唇,“不只是相見,我去求懷邕,讓他釋放符離。”南星搖頭,青鸞執意道,“這個忙我幫定了。”
夜裡對元邕一說,本以為他會皺眉,不想元邕笑道,“南星能釋懷是好事,讓他去勸勸符離,簽了和談書,我大殷朝富庶繁盛,不要他納貢賠銀,只要他相贈兩千匹大宛良駒,並承諾有生之年不再發動戰爭,就放他走。”青鸞訝然道,“皇上可答應嗎?”元邕搖頭,“父皇要烏孫向殷朝稱臣,符離寧死也不會答應。”青鸞蹙眉道,“那如何做?”元邕摸著下巴,“往後拖一拖吧,父皇今日問起烏孫是不是真有藍眼白膚的女子,唉……”
元邕無奈搖頭,青鸞忍不住說起自己的擔憂,“懷邕,皇上近來沉迷女色服食丹藥,是不是二哥暗中安排?”元邕一笑搖頭,“再怎樣,二哥不會暗算自己的父皇,二哥只是知道管不了,我已經試著說服父皇,可父皇服食丹藥後精神大振,說是能長命百歲,根本聽不進去。”
青鸞鬆一口氣,“倒是我多心了,如此甚好。”說著話倒向元邕懷裡,“那我便一心一意將自己養好了,好儘快懷上孩子。”元邕一挑眉,“不急……”青鸞揪住他,“怎麼不急?母妃一再提起什麼皇太弟。”元邕就笑,“母妃偏心,不過有青鸞疼我。”
青鸞嗯一聲,兩相依偎,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來年初二,靜王兩腿重斷再接,受盡苦痛折磨,煎熬半月後油盡燈枯,氣若游絲之時,金定趴在耳邊一連聲大喊,“我有了身孕,我有了身孕,我有了身孕……元懷英,你若死了,就看不到我們的孩子了。”將靜王硬生生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月餘後,從嘉帶著眾人南歸大昭,青鸞灑淚相送。
半年後,皇帝一日晨起中風暈厥,朝政為元邕所把持,符離被釋放,承諾終此一生不會再征討他國,南星帶著瓚向青鸞辭行。
一年後靜王痊癒,太國師離開東都雲遊,臨別前青鸞問起太國師,曾說過元邕終其一生死去活來,究竟何意?太國師笑道,“後面的話,青鸞可記得嗎?”青鸞茫然搖頭,太國師笑道,“青鸞關心則亂,回去仔細想想,老衲去也。”
任青鸞呼喚追問,竟頭也不回走了,青鸞投目向官道盡頭,太國師當年,究竟還說過什麼?竟是絞盡腦汁想不起來,元邕靠她更近些,將她攬在懷中,“丫頭,我們回家。”青鸞嗯一聲,仰起臉兒瞧著他展顏微笑。
元邕將她的手握在掌心,二人棄車步行,並肩進了南燻門,穿過尋常巷陌到了安富坊,安富坊鱗次櫛比的深宅大院後,緊鄰著十里御街,御街盡頭是雄偉壯麗的宣德門,宣德門內飛簷重重宮闕巍峨,坤寧殿潔白的丹陛階一階階向上延伸,正靜候新主人的到來。
新帝年號大德,一代英主文治武功,有他的獨寵縱容,他的皇后不必操持後宮,而是與他並肩治理家國天下,堪稱一代驕後。
——全文完——
★━☆━★━☆━★━☆━★━☆━★━☆━★━☆━★━☆━★
本圖書由(風之星影)為您整理製作
作品僅供讀者預覽;請在下載24小時內刪除,不得用作商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