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我當時沒明白,想要追問,已經起轎了,金定也上了馬。”元邕也有些慌,四顧看了看,“二哥怕冷,他們裹著被子,我也沒看到什麼呀,不過是聽得多了些。”
青鸞臉埋在他懷裡,“今夜裡便老老實實吧。”元邕擼了擼袖子,“我們是洞房花燭,她與二哥也是,我就不信她能抽出身來,我不管,我的洞房花燭不能虛度,誰愛看就給她看,反正挺好看的。”
青鸞嗯一聲:“就是,金定保準脫不開身,嚇唬我們呢。”
二人拿出壯士斷腕慷慨悲歌的決心繞到屏風後,沐浴在溫熱的水中漸漸放鬆,將諸事拋在腦後,不知何時糾纏在一起,浴桶中的水潑濺出來,地面漸成汪澤,沒有風,卻有細浪捲起,漸漸波濤洶湧,直至掀起驚濤駭浪……
榻旁一對青銅連枝燈,其上紅燭冉冉躍動,間或畢波一聲爆出燈花,燭火搖曳著慢慢昏暗下來,直至次第熄滅,留一室黑暗,黑暗中聲響未歇,窗外下弦月緩緩升起,月色照著庭院,軒窗上投下桂花樹影,風吹過時樹影微動,枝幹縱橫纏繞似人影交投。
風送來絲竹之聲透過窗欞,隨即有旖旎的歌聲想起:一笑喜相逢,似嫦娥,下月宮。丹山念夜鸞求鳳,天台路通,巫山簇峰。柳稍露,滴花心動。正情濃,鴛鴦枕上,又被五更鐘。
良宵苦短更漏相催,二人從酣眠中被喚醒,梳洗更衣,相攜入宮拜見皇帝與宸妃,皇后被圈禁後,每有重大場合,都由宸妃替代。
福寧門外遇見靜王夫婦,靜王神采飛揚唇角帶笑,靜王妃笑嘻嘻走了過來,拉住青鸞的手,瞥一眼元邕道,“雖沒有你二哥好看,也還不差。”轟的一聲,青鸞感覺腳底都在發燒,通紅著臉低著頭誰也不敢看,昨夜裡的一切自己想起來都臉紅,何況被金定看了去?元邕一把將青鸞奪了過去護在懷中,“二嫂昨夜裡難道得了空?”
金定大言不慚,“一宵不睡於我容易,可我怕累著你二哥,前半夜忙了半宵,後半夜你二哥睡著了,我就出去逛了逛……”靜王喚一聲金定,臉色有些緊繃,金定忙道,“給你懷中塞了迎枕,整日抱著我手臂,我也不好受,痠麻不堪……”靜王又喚一聲金定,臉紅到了脖子根,元邕嘻嘻笑道,“二哥昨夜裡果真只忙了半夜?”靜王沒說話,一行人上了福寧殿丹樨上,靜王抿一下唇道,“我們也忙了一宵。”
金定一跺腳,元邕笑了起來,貼著青鸞耳垂說道,“放心了?”青鸞沒理他,喚一聲二哥道,“這兩個人愛胡鬧,以後我管著懷邕,二哥管著金定。”靜王笑說聲好,金定哼一聲,“不是說了嗎?咱們府上,我說了算。”靜王看她一眼,“胡鬧的時候說了便不算。”金定嗯一聲有些蔫頭耷腦,靜王伸手握住她手輕聲道,“行了,你如今是懷邕與青鸞的二嫂,都說長嫂如母。”金定扭一下身子,“他不恭在先。”靜王低聲哄勸,“可是你與他玩鬧,嚇著了青鸞,你捨得嗎?再說了,我們總裹在棉被裡,他能瞧見什麼?”
青鸞在一旁抿著唇笑,就聽金定不滿道,“他聽見動靜了。”靜王笑道,“我們都是靜悄悄的,哪有動靜?”金定哼一聲,“就你最愛哼哼……”靜王的臉再次通紅,好半天輕咳著喚一聲懷邕,元邕忙道,“二哥,我也是無意中撞見的,我再不敢了。”靜王聲音發沉,“以後你去了,只能在客堂候著,我的寢殿書房你都不許靠近。”
元邕忙說遵命,進了福寧殿坐著說幾句閒話,皇帝看一眼青鸞道,“南陽王剛剛被廢,就冊封三郎,天下人難免覺得朕無情,是以朕想著緩一緩,誰想昨日朕見過了大昭皇帝,大昭皇帝言外之意,殷朝委屈了他的義妹,朕十分氣惱,他的父皇見了朕從來禮讓謙恭,他卻倨傲,一個偏僻小國的皇帝,實在囂張。懷邕是不是也覺得委屈了?”青鸞與元邕對視一眼,此時說話不會,不說也不對。
靜王見狀在一旁微笑說道,“父皇,兒子近來總覺倦怠,經大昭太國師診脈,說是想要長命就要打斷腿骨重新接過,兒子想要一試,只是此舉可能喪命,兒子想在醫治前瞧著懷邕入主東宮,我元氏江山穩固,兒子死也可瞑目。”皇帝驚道,“英兒你……靜王笑笑,“孩兒的身子,不能再拖了,過了初一就請太國師過來。”
皇帝長嘆一聲,“那便過年前冊封吧。”元邕忙攜了青鸞下跪,宸妃在一旁喜笑顏開,“皇上,熙兒能不能封個皇太弟?”青鸞瞧她一眼,幸虧你有個好兒子,皇帝笑笑,“宸妃啊,幸虧生了三郎。”宸妃眨眨眼,“皇上此言何意?”皇帝起身道,“你無需知道,朕瞧瞧淑妃去,過會兒開宴再帶她過來。”
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