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嗯了一聲,“本帥也未給玉奴寫過信,於將士家眷而言,收不到任何訊息,便是最好的訊息。”
金定更加得意,衝著元邕揶揄得笑,元邕心想,那是你們不會寫,爺給青鸞的書信,充滿情趣,除了甜言蜜語,有對過往的回憶,還有對以後的嚮往,青鸞看了保準心花怒放,青鸞也不象你們,害怕收到不好的訊息,因為她知道,爺一定會平安回到她身邊去。
元邕今夜鬧了脾氣,雖礙著石元帥顏面,沒有再出言與金定做對,卻心不在焉魂遊天外,石元帥回頭瞧瞧漏壺,“今夜就到此,明日另行相商。”元邕如蒙大赦起身出了帥帳,石元帥看一眼金定,“藏了別人的信,可是不對。”
金定也不敢反駁石元帥,恭敬說是,出了帥帳不見元邕人影,路過他軍帳外,但見燈火通明,金定拍一下額頭,難道我做錯了?要不?明日將信一併寄給青鸞?
元邕在燈下提筆給青鸞寫一封長信,方消了氣,草草洗漱過來到床前,將青鸞的肚兜覆在枕上,臉埋在枕間睡了過去。
次日將信交給了金定,咬牙道,“都交給金定一併保管,別偷看啊,也別弄丟了,人在信在。”金定撲閃著眼,“要不……”元邕擺擺手,“維持原樣就好,省得一朝改變,徒惹青鸞揣測。”金定搓著手,“我跟青鸞去信認個錯。”元邕搖頭,“桑金定,勿要節外生枝。”
金定歪頭瞧著元邕背影,摸了摸鼻子,覺得似乎有些理虧,追著元邕問道,“你說,青鸞知道了,可會怪我?”元邕回過頭,“你這樣做的時候,可否對自己有過這樣一問?”金定撓著頭,“這樣,你可以懲罰我。”
元邕嗤了一聲,“有二哥與青鸞護著你,我敢嗎?”頓住朝著金定招招手,“要不?罰你陪我二哥一輩子?”金定嘿嘿笑了起來,“那不是懲罰,那是獎賞。告訴你啊,我跟青鸞說過,要活捉了符離回去跟皇上討要靜王為夫。”
元邕哈哈笑了起來,“這主意不錯。”金定蹙眉道,“可是,活捉符離談何容易。”元邕皺一下眉,“也不是沒有辦法,咱們擇機行事。”
☆、110。 硃砂痣
太子被禁足後,葉蓁頻頻帶著皇長孫入宮,以期軟化皇帝,這日進了坤寧殿,皇帝正與皇后說話,葉蓁一喜,皇上多日不曾踏足坤寧殿,功夫都白費了,看來今日來得正好。
皇后身旁的蘇姑姑攔住了她的腳步,笑說道,“皇上剛來,面色不悅,吩咐了任何人不準進去。”葉蓁頓住腳步,沒進去卻也不走,就聽皇帝說道,“二十多年前皇后身旁有位姓魏的彤史,皇后可記得?”皇后頓了一下,冷淡說道,“那麼多彤史,不記得了。”
“和英兒的母嬪林嬪一起侍奉皇后的,也一起侍奉過朕,皇后忘了?”皇帝追問道。
皇后哦了一聲:“她啊,皇上挺喜歡她的,可惜她命薄,替我到定慧庵送些香油錢,竟摔落山谷,死了。好好的,皇上怎麼想起她來了?”
皇帝笑笑:“前些日子林嬪忌日,靜王祭奠後進宮,說從未見過母嬪的模樣,想讓宮廷畫師畫一幅林嬪的畫像,以寄託追思,朕準了,畫師根據景姑姑的描述畫了畫像,宸妃一看就笑,說景姑姑老糊塗了,記錯了,這分明是魏彤史,不是林嬪。朕猛然間想了起來,魏彤史心思靈巧甚合朕心,最妙是後背上有三顆硃砂痣,白雪紅梅……”
葉蓁心中一沉,太子後背上也有三顆硃砂痣,就聽皇帝又道,“且不知為何,朕瞧著她的畫像,突然就想起了太子。皇后剛診出喜脈的夜裡,就傳來了魏彤史摔死的訊息,朕閒晦氣,也沒讓人尋找屍身,唉,是不是狠心了些?還有林嬪,水邊姣花一般,這樣一雙姝麗,偏偏短命。”就聽咣噹一聲,似乎是茶盞摔在了地上,然後聽到皇后尖聲吩咐,“來人,將這些打掃乾淨。”
隨後聽到皇帝的腳步聲,葉蓁忙忙躲避,就見皇帝大步而出,斂著眼眸辨不清喜怒,行在丹樨上突回頭喚一聲蘇姑姑,問道,“你侍奉皇后最長,太子出生時誰接生誰記檔,還有太子的乳孃,如今都在何處?”蘇姑姑低眉順眼道,“奴婢是太子殿下出生後進宮的,不知太子殿下出生時的事,太子殿下的乳孃倒是記得,是姑蘇人氏,太子殿下入學堂後,乳孃就返鄉了。”
皇帝嗯了一聲,轉身疾步走了,葉蓁看向蘇姑姑,蘇姑姑搖頭:“皇后娘娘心情不好,殿下改日再來吧。”
下了坤寧殿丹陛階,葉蓁思忖著咬牙,又是靜王,宸妃那兒定與楚青鸞脫不了干係,當日摘星樓就是這二人一唱一和,將太子逼至險境。可皇后都沒有法子,自己又能如何?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