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餘二的模樣走出去說是妖人都有人信了,就見他身穿鬆垮的寢衣,肩膀上生出些許淡黃的絨毛,絨毛甚至還有斑點和花紋,耳朵也變得尖銳並且毛茸茸的,額頭上更是長出了一寸長的犄角!
雖然是模樣還是人模樣,但這般看簡直像一頭鹿了。
沈喬徹底明白他為什麼不想見人了,要是她成了這模樣,估摸著也是死都不樂意給人看見。
話說這位餘二公子也是倒黴,上回見他的時候被女鬼迷住,這回見到他又變成了這樣。。。八字帶黴啊,這倒黴程度簡直是上雲師兄是失散的親兄弟!!!
淡長風不言語,上下打量著餘二,餘二最近被折騰的有些瘋瘋癲癲的,最受不了人家多看他幾眼,聞言惡狠狠地問道:“你老盯著我看什麼?!”
淡長風平靜道:“看你。。。新鮮。”
淡長風不管是對待敵人還是患者都是秋風掃落葉一般無情。
要是原來餘二聽見這話或許只是回一句嘴,這時候本來就被奇怪的東西附了身,腦子立刻炸了,赤紅著雙眼就要撲過來,甚至真的像一頭鹿一般,用額上的兩隻犄角試圖頂人。
淡長風忽然伸手在沈喬背上輕輕一拍:“用符把他鎮住。”
沈喬反應迅速,立刻從乾坤袋裡取出符紙來貼到餘二頭上,就見餘二呆愣片刻,忽然掄圓了兩條胳膊開始啪啪地抽自己嘴巴子,她嚇了一跳:“拿錯了拿錯了!”
她手忙腳亂地換了張符紙,這時候餘二想要衝過來撞她,被她輕鬆一腳踹翻在地,又把餘二頭上那張扯下來,再將新的換上去,餘二果然靜止不動了,她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淡長風還有心思點評:“手上功夫太慢了,下回你要在乾坤袋裡歸類,把不同功用的符紙丹藥放在不同的地方。”
沈喬也沒功夫問他拿國丈公子當教具是不是不太好,直言問道:“師傅,餘二公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抬眼四下環顧一圈,波瀾不驚:“應當是被下了咒,有東西被他害死,臨死之前咒了他,不過這東西應當不是人,靈智也不會太高,不然他現在不死也殘了。”
他說完用食指和中指捻起一張符紙,符紙冒出縷縷青煙,他趁著符紙化為灰燼之前把符紙塞到茶碗裡,用下巴指了指靜立不動的餘二:“把符水給他灌下去。”
沈喬捏開餘二的嘴巴給他灌完,他兩眼一翻就昏睡過去,她為了以防萬一還伸手掐了幾下,確定他是真昏過去了。
淡長風也不再多理會,直接推開門走了出去,餘家人立刻關切地迎了上來:“國師,如何?”
淡長風把方才那番被人咒了的事兒告訴他們,餘夫人驚得用絹子捂住嘴,含淚道:“我們家從來是與人為善的,不曾得罪過誰,怎麼會有人給他下咒呢?”
餘大爺更關心實際的問題,問道:“國師,可有法子破解?”
這時候餘家上下倒黴都還是其次了,萬一餘二再這麼異化下去,真變成了一頭畜生,那餘家老兩口真是要瘋了。
淡長風不語,半晌才道:“解鈴還須繫鈴人,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現出異化的?之前都做了什麼?“
餘大爺顯然也問過餘二身邊的下人了,語調沉重地道:“是七日前,那天他跟幾個狐朋狗友相約打獵去了,當日打獵的並不止他一人,可是遇到這事兒的。。。就只有他一個。”
淡長風沉吟不語,餘家人俱都屏氣凝神,生怕打擾了他思索,過了許久他才道:“帶我四下瞧瞧。”
餘大爺自然無有不應的,忙引他在餘家院子裡細細看了起來,他連著瞧了幾間,就連浴室都看了也不曾有什麼異常,直到走到最後一間雜房,房裡掛了一對兒碩大的鹿角。
淡長風立刻走了進去,沈喬緊隨其後,就見他把手放在鹿角上微微闔上眼,過了會兒又慢慢睜開,眼裡若有所思,顯然已經明白了幾分。
他轉向餘家大爺道:“這鹿角可是他那日打獵的時候獵取的?”
餘大爺只知道他去打獵這回事兒,具體的情形卻不知道,低頭想了想才肯定點頭道:“正是。”
淡長風道:“那日遊獵你們家中護衛總有陪著去的,把那些人叫來,我有話要問。”
餘大爺忙忙地命人去叫人回話。那日餘二玩的興起,殺死了一頭犄角極為漂亮的公鹿,這本也沒什麼,打獵不就是為了捕捉獵物嗎?
偏那頭公鹿見了的人都說體態極漂亮,尤其是一雙眼睛,跟人一樣靈動,有幾個家人勸他放生算了,結果餘二那**性子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