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野村婦,嚇一嚇就乖乖交人,聽了這略帶脅迫的話,心裡已有幾分不悅,流霞道人這兩年在京裡是風頭大盛,但比他厲害的人物也不是沒有。
她強壓下心裡的淡淡不悅,轉向流霞道人微微笑道:“聽道人一席話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只是採芙這丫鬟素來忠心,服侍又周全,就是她真犯了案子也得有個審問的過程,我還是著人好生問過再交由道長,如何?”
流霞道長身子一僵,沉默半晌,有幾分寥落無奈,長長地嘆息一聲:“既然夫人如此,那貧道就先告退了,若有什麼事兒,還請夫人及時知會貧道。“
沈夫人見他如此,心裡的不悅變為了愧疚,忙道:“那是自然。”又叮囑下人好生招待。
流霞道長打了個稽首,深深看了採芙一眼,拎著散亂的拂塵帶著兩個小道童轉身走了。
等走到無人之地,他面上的無奈褪去,目光深邃,面露深思,喟嘆道:“以妖為好,忠言逆耳,竟以為妄,愚而不悟,愚蠢,愚蠢啊!”
左邊的道童是他新收不過半月的,人很機靈,聽懂了這話的意思,見他如此氣憤,勸道:“師傅息怒,莫要為這些愚人氣壞了身子,那位沈家公子既然一心護著妖物,那就讓他護著吧,反正以後總會知道師傅是對的。”
他頓了下,又大著膽子道:“再者要讓徒弟說,您來沈家不過是看風水的,何必管那麼多呢?等沈家人覺出不對,自然會來找您的。”
流霞不知道想到什麼,緩和了神色,轉向他溫言道:“吾徒兒甚是乖巧。”
新收的道童不禁面露得意,挑釁般看了右邊的道童一眼,右邊的把頭深深垂了下去,強掩住了肩膀的細微顫抖。
流霞道人恍若未覺,抬頭看了看天色:“走吧,咱們該回去歇著了。”
那邊沈喬堂兄妹幾人也在議論此事,沈朝猶自不悅,拂袖道:“你瞧瞧那道人張狂的架勢,當著我的面就要絞殺我的人,當我是死人嗎?!”
沈晚照卻有不同看法,搖頭道:“你昨晚上不是見過那位道人的本事嗎?他既然這般說,應該也是事出有因,別拿自己的安危當兒戲,該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