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淡長風的長輩淡延。
淡延是特意過來看他的,見到他先上下打量幾番,嘖嘖笑道:“你要是這樣出去走一圈,不知道要迷煞京裡多少女人。如今親事定下了沒?”
淡長風面色愈淡去幾分,搖頭道:“不曾。”
淡延說是他長輩,其實跟他年歲相差不大,聞言笑著重重一拍他的肩:“那更好了,我回頭帶你領略領略京中風。月。”
他道:“多謝二叔,不必了,我只想問問這些年京中情勢如何?”
尋花問柳全靠自願,淡延倒也不強求,答道:“到底是天子所在,自不會有什麼大毛病,便是有些妖孽滋擾也不妨事,抬抬手就解決了。”
他說完又面露不屑,冷哼一聲道:“只是近年來有個叫什麼流霞道人的,慣會裝神弄鬼,在京中很受勳貴的青睞,名氣比咱們門人還要大,真真讓人瞧不過眼。”
淡長風聽出貓膩來,眼底幾分不悅,濃冶的眉毛一揚:“你何必自降身份跟一些江湖方士鉤心鬥角,他們如何名氣大,又關咱們什麼事兒?瞧不過眼就不瞧,你可是有要務在身的。”
淡延吃了掛落,面子上掛不住,只好自己圓場道:“你本來不是說初八就能來,這回怎麼來晚了好幾日?”
淡長風勾了勾唇,調開視線看著屋外的一樹繁花:“你猜。”
☆、第10章
‘妖孽’倆字是流霞道人的口頭禪嗎?不然怎麼見人就喊?
沈喬忍不住在心裡胡思亂想,幸虧沈婉喜靜沒跟過來,不然又是一場驚嚇。
由於事發突然,屋裡所有人都沒反應的過來,採芙已經身子一抖跑出了廳堂,流霞道人已經從袖籠中抽出拂塵,一抖一揚,纏在採芙脖子上,直接要動手取她性命。
沈夫人忙忙地回神,大聲道:“道長住手!”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但要是他們府上光天化日之下出了人命,侯府顏面何存?這地方以後誰還敢住?
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沈朝卻是第二個反應過來的,一把扣住流霞道人的手臂,在他手肘處輕敲一下,才把面色青紫勒的快要斷氣的採芙救下。
流霞道人厲聲道:“公子為何阻攔貧道?!也被這妖物迷了心竅不成?!”
沈朝面色一沉,言語也很不客氣:“道長反客為主,在我們家對我的下人喊打喊殺的,倒還說我迷了心竅?我倒要問問道長,是不是平日降妖除魔之事做的太過,好人都被你無端瞧成了妖物?!”
流霞道人似是個嫉惡如仇的耿直之人,看向採芙的目光滿是憎惡,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貧道捉妖拿鬼數十載,絕不可能看錯!公子就把這妖物交於我來處置吧,不然別怪貧道不客氣了!”
沈朝聽了這回更怒幾分:“我沒有道長辨識妖鬼的本事,卻也知道什麼人待我忠心!既然道長要不客氣,那就讓我見識見識怎麼個不客氣法!”
流霞道人深吸一口氣,似是在極力壓抑著怒火,儘量沉聲道:“我知道公子只是被這妖物一時迷惑,等我擒殺了她,你自會知道她究竟是個什麼。”
沈朝似對他很是不喜,硬邦邦撂下一句:“多謝道長費心,我的人我自會管好,就不勞煩你了!”
採芙嚇得抽泣不止,躲在後面不敢出來。
沈夫人瞧廳堂內氣氛僵硬,忙道:“道長勿怪,我這兒子被我寵慣壞了,如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流霞道人早已沉下臉,勉強拱了拱手,又斜看著採芙:“得罪不得罪的貧道自不會放在心上,只是還請夫人把這丫鬟交與我,讓我來處置。”
沈夫人瞧了瞧採芙,這丫鬟已經嚇得淚流滿面六神無主,身子亂顫,像是要暈過去一般,她不過一凡人,自然看不出什麼妖啊魔啊的,往常只覺著這丫鬟勤懇老實,被流霞道人這麼一說,再看卻有幾分怪異。
但要是流霞道人瞧錯了,那她也不能全聽外人的話,罔顧兒子身邊得力人的性命吧?
她正猶豫間,就見流霞道人眸光深沉,語調加重:“夫人若是不把這妖物交與貧道,妖物法術多變,令公子的安危只怕難料了。”
沈朝沉聲道:“倘道長真要讓我叫人也不是不可,你說她是妖物,就得拿出證據來,有本事讓她立時現了形,我就信了道長,這般紅口白牙的一說,讓人安能相信?”
流霞道長冷哼一聲:“貧道占卜八卦之術從來沒有出過錯,只需掐指一算就知她是個什麼東西!倒是公子須得小心些!”
沈夫人可不是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