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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不了,宮裡能消遣的玩意少,後宮上下除了要寫作業的太子,上到太后下到小公主,一個沒落下全趕來聽戲。

太后聽著一出熱熱鬧鬧的天官賜福,笑對皇后道:“你有心了。”

皇后仍是一派嫻雅,含笑道:“是臣妾的本分,母親喜歡最好。”

太后對這個兒媳素來滿意,自然沒有不喜歡的,正好一幕戲落下了,她正琢磨著要不要賞賜皇后些什麼,好彌補彌補她這些日子受的委屈,思考了半晌,卻不見戲樓上的深紅大幕繼續拉開,就這麼安安靜靜地擋著戲臺。

她年紀大了容易走神,思緒被拉了過去,正要叫身邊的嬤嬤上去問問,就聽帷幕後面一陣悠揚婉轉的樂器吹打敲擊聲傳了過來,她聽這曲調很是陌生,不由得一怔。

太后是個戲迷,而且都這把年紀了,不說把所有戲曲都聽了個遍也差不離,問身邊的嬤嬤:“這是哪一齣?我怎麼沒聽過?”

嬤嬤面有難色,也笑道:“這。。。您這般淵博都不知道,老奴就更不知道了。”

太后起了興致,端正坐了認真傾聽,忽然的大幕拉開,臺上的十好幾個戲子穿著從不曾見過的戲服和頭飾,臉上點著古里古怪的妝容,邁開方步,翹著蘭花指咿咿呀呀地唱了起來,唱腔古樸雄渾。

太后怔住,好像某個十分久遠的回憶被觸及了。。。可是究竟是什麼呢?

最小的寶福公主忍不住往母后懷裡縮了縮:“母后,我不喜歡聽這出戏,我覺著好奇怪啊,能不能讓他們換一出,上回的大鬧天宮不是很好嗎?”

餘皇后往太后那裡看一眼,還以為她老人家喜歡,正要哄小女兒,忽然就見太后臉色一下子變了。

她想起來了,這戲服,還有這首飾這些唱腔唱詞,分明就是前朝的東西!

雖然魏朝風氣開放,只要不觸及律法不鬧的沸沸揚揚,平素也不大理會這些,像前朝的詩詞書本也偶有流傳,但誰敢在宮裡明目張膽地唱前朝的戲,這不是作死呢嗎?!

太后臉色已然沉了下來,餘皇后年紀輕的多,當然不認識什麼前朝的衣裳首飾,不過聽這唱詞也聽出不對來了,好像講的是朝廷凋敝,有逆賊不顧禮義廉恥欺君篡位,還影射什麼陰陽逆轉,雌雞司晨,有悖人倫什麼的。

要知道,當朝太。祖可就是女帝的啊,這簡直就是明著罵了!

餘皇后面色大驚失色,今日的戲可是她安排的,她也顧不得旁的,立刻跪在太后面前請罪:“臣妾罪該萬死,還請母后責罰!但這出戏真不是臣妾安排的啊!請您明鑑!”

太后跟她多年婆媳情分,自然是信她的,她是賢明之人,出身望族又兒女雙全,還和皇上夫妻情深的,肯定不會沒事找事自己作死。

她於是衝皇后點了點頭,示意她先起來,又重重一拍面前的案几,沉聲道:“把臺上那些大逆不道的給哀家拿下!”

不管臺上的究竟是什麼人,反正肯定是不懷好心的,捉拿了慢慢審問就是。

宮裡四角都站了侍衛,聽她一聲令下立刻跳上戲臺拿人,卻沒想到這回竟撲了個空,最先頭的侍衛首領伸手就要擒拿離他最近的一個戲子,沒想到竟然撲了空,他的一雙手竟然直直地從戲子後背處穿過去了,直接就穿過去了!

戲子拖長了水袖,繼續婉轉而歌,聲音淒涼哀婉,忽又低頭,塗抹的白生生的臉衝他一笑,白麵紅唇,雙目漆黑一片,幽涼的像是從九幽地獄中爬出來的遊魂,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仍是繼續著自己生前未完成的事兒。

不光是侍衛首領,其他侍衛也都是差不多的境況,一個個的都撲了個空,有的甚至還抽出刀來往前劈砍,竟也是空空如也,眼看著自己的刀刃從戲子的身體中穿了過去,它身形扭曲了一下,一隻手臂掉了下來,他咧嘴笑了笑,彎腰撿起手臂重新裝了上去,恍若無所覺地繼續唱了起來。

長清宮的眾人瞧見這一幕都大驚失色,寶福公主更是嚇得直接哭了起來,也顧不得什麼禮數了,一把抱住皇后;“母后,不要讓他們唱了,我害怕。。。”

宮裡的妃嬪宮女的嚇得尖叫起來,有的嚇得差點鑽到桌子底下,有的打翻了杯盤碗盞,惶惶之態實在不堪。

太后和皇后都被眼前的事兒弄的有些懵,不過兩人俱都是這魏朝最尊貴的女人,見識遠不是一般的妃妾宮婢能比的。

餘皇后雖驚卻不亂,立刻站起來厲聲道:“快把門開啟,所有人退出去,我要看看什麼邪物敢光天化日之下現身!”

她話說完,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兩個皇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