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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那放火之人自稱厲承,乃閣下府中雜役。”

“!” 忻昌榮大驚,如何也想不到這場大火竟源起自家。忙喚了掌管採買事宜的管事細細問詢厲承其人。

那管事火急火燎地將手裡的簿子翻了個遍,也未尋得厲承二字。

忻昌榮急得腦門上都快冒起了煙,“大人見諒,府中雜役並無名為厲承之人。”

宋修遠聞言蹙眉,如若厲承只是化名,查起來便更為棘手,“敢問閣下附中的雜役皆是從何而來?”

“鄙人出越國至江南西道時僱傭了十八位雜役,至京畿道鹿邑時又僱傭了一批雜役,共九人,其餘的皆是從前府上知根知底的下人。”

宋修遠回想厲承的言談舉止,並無江南人士慣有的儒雅氣度,“煩請先生將在鹿邑僱來的雜役請來此處。”

“厲承此人言語中帶了些微蜀地方言。”忻昌榮正欲命人叫人,一道清麗聲音傳來。

穆清方才一直靜靜坐於宋修遠身後,此時出聲,屋內所有人皆將目光向她看去,續道,“音容形貌或許可變,但是鄉音卻無論如何都不會變。”見忻昌榮仍滯於原地,道:“先生不妨將所有雜役都請來。”

宋修遠回頭,“何解?”

穆清傾過身子,對著宋修遠悄聲道:“驛傳外平原廣闊,厲承難以逃脫,是以我覺得他仍在驛傳內。他是蜀人,我若向那二十餘位雜役問話,便能辨出箇中鄉音,即便他用了易容術斂了容貌,我亦能尋出厲承。”

宋修遠不辨楚言,雖猜測厲承仍喬裝在忻家僕役中,卻未想到這一處,聞言頷首:“辛苦夫人。”

二十七位雜役果真都在驛傳內,只是無一人有蜀地口音。

厲承並不在僱傭之列,那麼他裝作忻家雜役出現在驛傳便很是奇怪,莫非他早有計劃擄了自己?穆清眉頭微蹙,見宋修遠神情嚴肅,眸中透著些微疑惑,知曉他應同自己想到了一處。

只是現下的境況。。。憑他二人此時境地,難以再深入。

“如此,無旁的事了,今夜叨擾先生。”宋修遠對著忻昌榮道。

忻昌榮早些時辰隱隱便有聽聞今日驛館內住了對外頭來的夫妻;晚間起火之時,那對夫妻房裡似也鬧出了些事。此刻見了宋修遠同穆清兩人,看著兩人周身的行事作風,男子挺拔坦蕩,女子翟衣加身,眉目盛極,頗有大家之氣,便料到這兩人出自世家,而自個兒於夏國又是初來乍到,心中便有了計較。

“賊子借府中雜役之名犯下了這滔天大禍,小人處事不周,大人卻不多計較,小人感激。”忻昌榮站起,對著宋修遠二人躬身行禮,“小人年前得了一匹良馬驪駒,願獻給大人,以補大人火中所失。”

宋修遠本欲推卻,奈何礙不過忻昌榮盛情,終是收下了。忻昌榮心底這才安定了些。

端坐久了,未等忻昌榮告辭走遠,穆清便想扭腰打個哈欠,可瞥見宋修遠正回頭瞧著她,忽得意識到自己這般作為實在不符一個公主該有的儀態,立馬端直了身子。

宋修遠將穆清的小動作收入眼底,也不甚言語,只淡淡道:“夫人累了便回去歇著吧。”

穆清怕一人獨處久了那厲承又找上門來,脫口道:“那你呢?”出口仿若又覺得這話問得奇怪,遂補道:“厲承的事,接下去該怎麼辦?”

“從忻昌榮處探得的訊息有限,旁的事體只能等明日回府再尋思。莫怕,他逃不遠的,但也斷不會再回來尋夫人。”

穆清頷首,若有所思。

宋修遠見穆清神色平靜,知曉她已無大礙,便欲起身命人傳信回府。

“你去何處?”穆清亦步亦趨地跟著宋修遠站了起來。

“將適才的事傳信回府,若他果真逃脫,京中各處需留意厲承此人,”宋修遠回身,“馬車在適才的火中已燒燬,可需我傳信回府取輛馬車來?”

穆清聞言,覺得馬車實在有些大費周章,想了想道:“方才你不是收了忻家的驪駒麼?明日我可騎馬回府,馬車便不必了。”

“夫人還會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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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修遠方得勝歸朝,又與穆清新婚久別,明安帝便特准了他五日休沐。是以第二日宋修遠也不急著回京上朝。前夜發生了這樣的大事,穆清閉眼便是厲承張狂的眉目,心悸得厲害,幾近一夜未睡,及至天光乍亮,方才揪著宋修遠的衣角眯了過去。

宋修遠亦隨著她折騰,待穆清小睡醒後,問道:“我去瞧過了,那驪駒雖是個中良馬,卻仍未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