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聲聲哀憐地低泣,試圖做最後的掙扎:“陸爺、夫人,求求你們發發慈悲,救救婢子!婢子是個可憐人,小小年紀就淪落到這風塵裡賣唱,因為我是西夷搖族的姑娘,那些客人喜歡聽我腳上的搖鈴聲,我明明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娘,卻被迫帶上了這搖鈴!我如今還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身子,請陸爺和夫人發發慈悲,收了我吧!我就算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陸爺和夫人的恩情的!若是婢子今日就這麼被送回去,定然要逃不過媽媽的責罰的,求求陸爺了,求求夫人了……”
她說話時,雖然說得求著陸爺和夫人,卻是一直朝著陸玥澤可憐兮兮地望著,等著陸玥澤發話。
西南商道上,如這姑娘般的女人比比皆是,各家客棧都會有些這種見不得人的買賣。這些姑娘除了提供小曲彈唱之外,若是客人有意,自然也可以提供別的服務。尤其此地是西南府界最大的鎮子,他們住的又是最好的客棧,這種事更是少不得的。
畢竟,所謂商人,大部分都是常年在外行走的漢子,有的甚至一年到頭都回不去家裡,孤身在外,難免會有些需求的。有需求,就會有解決地方式。於是,很多客棧養著的這種姑娘就越來越多。
她們與那些淪落煙花之地的風塵女子不一樣,她們都是懷有一身才藝,其中甚至有的琴棋書畫樣樣皆通,不在京城皇都的那些世家貴族的才女之下。像是眼前的這一位,就是不僅會南夷話,還會說中原漢話。這些女子學這些的才藝,就是為了做商人老闆眼中的解語花,慰藉他們旅途上的孤獨。若是一朝得了眷顧,被納做平妻,就算是有了造化的。
士農工商中,商人除了地位被人看不起之外,令那些文人墨客不恥的便是家裡平妻眾多,妻妾嫡庶不分。尤其在這西南之地,天高皇帝遠,商人又不用受士族大夫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約束,有的人甚至在各地都有平妻,多者可達二十餘人!
這些姑娘是如何淪落到這種地步的,各有各的遭遇,陸玥澤不是觀世音菩薩,自然不會去過問這種事。剛剛這姑娘過來唱小曲,陸玥澤就知道她是做什麼的。只是他想著,雲珠沒有見過這些東西,便讓雲珠聽個新鮮,他自然也沒有別的意圖。只是卻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大膽,當著他和雲珠的面,就敢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
他的臉色已經黑了下來,“轟出去!”
那個姑娘頓時滿眼絕望。原本以為陸爺是個能憐香惜玉的,尤其她與陸爺的夫人同是西夷搖族的姑娘。那個陸爺的夫人看起來那麼兇,一看就不是什麼解語花,她這種柔柔弱弱的,定然會招了陸爺的喜歡的。更何況,今日有人承諾,若是她真的能入了這位西南商道陸爺的眼,就會保她在陸爺的後宅裡,一世榮華……
可是,事情明明想的挺美好的,她的前途一片光明,怎麼到了現在就不一樣的,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不按她預想的走?
還不等她想明白,閆蝶已經去喊了人,叫人把這個姑娘拖了出去。這下子,屋子裡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雲珠把匕首收回了腰間,拍了拍手,像是做完了一件事,大功告成。
陸玥澤怕雲珠誤會,大步走到她身側,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懷裡,低笑著問她:“可是醋了?”
雲珠仰頭,看著陸玥澤,臉上的表情,不算是……很高興。
陸玥澤低頭親了她一口,與她解釋:“我叫她進來,只是想讓她唱個小曲的讓你聽聽,沒有別的意思。”
雲珠聽後,立即就笑了。
陸玥澤覺得奇怪,雲珠既然地第一次來到這個鎮子上,她是怎麼知道那個姑娘對他有意思的?難道僅僅就是從那個姑娘的眼神裡?
只是,他的傻姑娘,就算他陸玥澤飢不擇食,真的有要收用哪個女人,也不可能要這種來歷不明的。更何況,這個姑娘還是二樓那位神秘的公子送的。他躲著還來不及呢,哪裡敢去招惹?
……
閆蝶平日裡,算是除了平喜之外,在雲珠面前最得臉的丫鬟。因為陸爺寵夫人,是整個陸宅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所以閆蝶在一眾的丫鬟小廝面前,地位自然很高。
這一次,她剛剛命人把那個不長眼的唱小曲的姑娘扔了出去,就有人殷勤地過來幫忙。
閆蝶看著那個哭成淚人的姑娘,只覺得這個姑娘除了命不及她們夫人好,還是個不長眼睛的。
其實要仔細來講,這個姑娘也是西夷搖族的姑娘,容貌也算是嬌麗,嫵媚多姿,楚楚可憐,應該是男人喜歡的那一類。如果不是遇到了陸爺和夫人,或許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