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
扯了扯被子,喬亦柔閉上雙眼睡下。
不知過了多久,她好像一直介於似睡非醒之中,眼皮外有光亮,令她很不適。
惺忪睜眼,喬亦柔皺眉望著室內那一盞盞未燃盡的燭火,她半坐起身,轉頭睨了眼身旁陷入熟睡中的陛下。
她夜裡不習慣掌燈睡覺,會沒法深入睡眠。
等了半晌,稍微清醒後,喬亦柔決定去將燈盞熄滅,她輕手輕腳地從狗皇帝身上爬過去,踩著木屐將室內所有燈火吹滅。
等全部熄滅後,室內陡然被黑暗吞噬,喬亦柔兩眼一抹黑地站在地面,她伸出雙手,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懊惱的“嘶”了聲,怨自己性子太過著急忘了留下一盞燈照明。
待雙眼漸漸適應昏暗後,藉著隱約光亮,她勉強靠著模糊輪廓往床榻走去。
好在一路沒什麼遮擋物,摸到床榻邊緣後,喬亦柔甩下木屐,爬上床,她手輕輕摸了摸被褥鼓起,確定這一坨大概就是狗皇帝了。
右手試探的一直往前,她要摸到空位後才好越過他爬過去。
確定好位置,喬亦柔先將右腿過渡到裡側,正要撐著身體挪走時,一聲微微拔高帶著震懾驚愕的聲音陡然在她耳畔響起。
“你要幹什麼?”嗓音裡隱隱約約似乎還有點兒忌憚,不知是不是她聽錯。
喬亦柔赫然一怔,黑暗之中,她冷不丁被嚇住,身體頓時一個重心不穩,狠狠跌在了他身上。
旋即身下傳來一聲悶哼。
喬亦柔慌忙要爬起,但她一時找不著支撐物,只能倉促地將手撐在他身體上。
下一瞬,她腰肢迅速被一隻手用力摁住,狗皇帝切齒而隱忍的朝她悶吼道,“不許再動。”
喬亦柔:“……”
她還未聽他這般說話過,打入宮這些日子,她感覺陛下雖有些不光明正大的惡劣癖好,但為人較為君子,說話是算數的,也沒一個不開心就打打殺殺要砍人腦袋,後宮那些妃嬪遭受虐待的事兒也沒發生在她身上。
但她卻不能因此掉以輕心,瞧,狗皇帝眼下就有可能要犯病了。
齊毓玠疼得再說不出話。
他胸膛處被她拳頭砸過的地方好不容易不疼了,此刻痛意又被她給喚醒。
她一隻手恰好覆在傷口周圍,齊毓玠敢肯定,他若未阻止她動作,這女人肯定又要一巴掌呼在他傷口上。
本來睡得好好的,卻被她吵醒,本來就是飛來橫禍,她還觸碰到他脆弱的傷口,簡直不知死活……
齊毓玠痛楚難忍,他右掌握住她腰肢的手勁不自覺加大,儘管隔著一層薄被,體溫卻相互交融,重疊在一起的身軀很快熱了起來。
“你下去做什麼?”齊毓玠稍緩片刻,仍痛得神經緊繃,他蹙眉沒好氣的沉聲問。
喬亦柔尷尬輕咳一聲,她一動不敢動,原先倒是有違抗聖意從他身上爬下去,可他扣在她腰間的手用了太大勁,她倒不是沒法反抗,只是想他竟這般生氣,還是不要在他暴怒的當口招惹他為妙,“嬪妾只是……只是想下床吹滅殿內的燭火,太亮了,嬪妾睡不著。”她細聲細氣的壓低嗓音,但周遭靜悄悄的,一字一句都非常清晰。
而且——
夜深人靜裡,他們離得這般近,喬亦柔隱約覺得不適,她好像能聽見他的心跳聲,砰砰砰,還有她臉頰貼在他胸膛,男人身體的溫度似乎與女人不一樣,她臉頰都被染得發燙了。
“你倒是事兒不少。”齊毓玠冷哼一聲,隨著時間逝去,他胸口處的疼痛徐徐消散,只是疼痛過去後,便將眼前形勢徹底凸顯出來。
她整具軀體都覆在他堅硬的身上,感覺柔軟極了,還有她微涼的髮絲,像一汪清泉沿著他脖頸滑下,有些細微的癢。
“嬪妾只是睡不著罷了,驚擾了陛下,是嬪妾有罪……”
她的聲音聽著軟軟的,與她身子一樣,齊毓玠右手微微僵硬了一瞬,她腰肢纖細,隔著輕薄的衣袍,彷彿都能感受到她的肌膚有多細膩瑩潤。
齊毓玠抿了抿唇,頓了半晌,他鬆開握住她腰肢的手,嗓音低啞,“把你雙手給朕。”
“陛下做什麼?”喬亦柔頃刻警惕起來。
“不要有那麼多問題。”黑暗中,他摸索著握住她雙手,微微用力將她從他身上推到裡側。
喬亦柔:“……”她雙手手腕仍被擒在他掌心,這令她霎是不解,陛下果真是一個渾身上下都透著古怪的人,她自己滾下去就好了嘛,莫非他很享受推人的滋味?還